封家駐地,秦峰的客房中,他盤膝而坐,身邊圍攏著小峰小環兄妹兩個和綠依。封堅封怡還有程大宗,亦是坐在一邊。
“這次不論霜妃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方法煉器,此事一了,我便要離開了。”
除了小環之外,沒人知道秦峰的打算。因此聽了這話,皆是麵露驚色。
“師尊要去哪裏?”小峰急忙詢問起來。若是師尊要走,那作為弟子的他,即便隻是一個記名弟子,卻也會義無反顧的追隨。
秦峰麵色一愕,不禁看向身邊的小環,“你還沒和小峰提過那事嗎?”
小環頓時癟了小嘴,其實那日毀了北天府後,她就曾想找機會和哥哥商量跟著大叔離開的時。可每每到了關鍵時刻,麵對相依為命多年,亦胸亦父的兄長,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而小峰聽了這話,心裏更加疑惑起來,忍不住道:“環兒也知道師尊要離開的事?”
秦峰一看這兄妹倆的臉色,也就明白了小環的心結所在,不由歎道:“倒是難為你這丫頭了,不過當初我曾與你說過,若是你舍不得小峰,我自會給你留下靈體的修煉之法。也省的與我長途跋涉,冒那天大的風險。”
小環聞言卻是著急了,忙道:“環兒要和大叔一起走。”
“師尊,您和妹妹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走不走的?難道不打算帶上我一起嗎?”小峰越聽越驚,隱隱察覺到了這事的不簡單。
而綠依也是緊張萬分,這兄妹倆個若是都走了,那自己可怎麼辦?難道也跟著離開嗎?且不說秦前輩願不願意帶上自己,就算願意,可自己也舍不下清風城的家人啊。
這西大陸的修士,一向都是家族式的傳承,即便是凡人家庭的孩子修仙了,也很少有會離開故土的。因此若論心境,遠比不得東大陸那般,入了仙道便會絕了凡塵。
秦峰對此自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的一個決定,很可能會改變一雙兄妹的命運。他抱著小峰擺擺手,和聲道:“你先不要著急,到了今時今日,我雖有很多事情不能與你們明言,但不論小環願不願意行那逆天轉命之法,我卻都是要離開,渡海去東大陸的。”
說到這兒,眼見小峰一臉震驚的想要開口,卻是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以你的現今的修為與心境,若是與我一同走,對你絕無半點好處。所以東大陸之行,我是斷然不會帶上你的。”
言罷,他目光一瞄,掃了眼小環,又道:“至於環兒,倘若她有心轉命,那就唯有與我一同前往東大陸才行。”
“大叔,環兒不在乎能不能轉什麼命,就算永遠做一個靈體也無妨。但是環兒絕對不會離開大叔的,大叔去哪,環兒就跟著去哪,這一輩子都要跟著大叔。”
小環稚嫩的聲音,直把眾人聽的動容。既然都不在乎能不能轉命,何必還要去冒那渡海的大險呢?
尤其是封怡,她早就有心讓小環與自己幼子結為道侶。隻是這份心思,在小環轉修靈體後,就淡了下來。不過今時見了小丫頭對秦峰的依戀,她才明白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麼可笑。幸虧這事從來不曾與秦峰表露過,不然指不定會不會引起這位的不滿呢。
而秦峰對於小環的表現倒是有所預料,以他的心境,早就看慣了悲歡離合。便道:“既然這樣,那我自然會帶你同行。”
而餘光眼見小峰大有開口之勢,忙又說道:“小峰,非是為師狠心。但既然入了仙道,你與環兒終究要有各自的路要走。我已經不止一次與你說過,修仙修心,若無心境的體悟,那即便日後你的修為再高,終究也不過一場水月鏡花罷了。”
說到這兒,他的麵龐也隨之凝重起來,眼神一一掃過在場眾人,言道:“我途經清風城,再臨北天府,能與諸位相識,也是一場緣分。今日與諸位交代之後,我就要閉關了。除非霜妃決定煉器,否則這半年之內,我不會再見任何人。
不過既然我與諸位相識一場,那今日就托大,為各位講一次道。至於各位能從中體悟多少,就看你們各人的機緣了。”
在這見房間裏,唯有封堅的修為與秦峰相當,皆是三境。但若論對於修仙的了解,這老頭子是拍馬也趕不上秦峰半點。因此秦峰若要講道,他自然隻有聽的份。
而秦峰今日所要將的道,卻並非是什麼修煉之法。他如今已經有所了解,這西大陸並非沒有煉心的秘法,隻是大都被皇族與望族控製了,因此不論是似封家這種小族,亦或是程大宗皇族的供奉煉器師,卻依然沒有接觸到煉心的可能。
想來這也是皇族與望族,為了控製這個修仙國家,保持自己統治的一種方式。所以今日他要講的,便是真正的煉心之法。
說起來,這煉心本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且因人而異,貴在自己的對人對事的體悟。不過仙道世界傳承了無數的歲月,總會有一些係統的方法。例如說影禪真人的禪魔八音,亦或是魅魔的天魔魅惑,都是將煉心融入了修煉中的上乘功法。
然而那樣的功法,卻不是人人都能修煉的,無不對於靈根亦或是肉身,有著特殊的要求。
因此秦峰這次並不會拿出什麼已有的煉心之法,隻是要講述一些自己對於煉心的心得與體悟。可不要小看這個,作為一個曾經渡過了天劫,又閱遍了無數修仙典籍的人,即便隻是秦峰的一些心得體悟,聽在他人的耳朵裏,卻也如同久旱逢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