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密集且響亮聲響個不休,將角落裏沉浸在功法變化中的顧平安“驚醒”,疑惑同時心中暗自咒罵,邱侍尚說沁香樓往來人少,可這才多久就有人尋了來?沒辦法,隻能“裝死”避敵。
“邱師妹,你在麼?”康寧連喊數遍,毫無回應,不由對孩童道:“笑笑,門戶從外麵鎖……”
康寧話隻來得及說一半,在其額頭及兩側太陽穴,綠色如血管般爬滿,形如荊棘狀,康隻覺腦袋凝凝沉重,意識被神秘力量拘禁定格,轉動不得。
孩童將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破損傷口,神情略顯疲憊,自康寧脖頸跳下,奶聲奶氣地喊道:“大哥哥,我給你送水姐姐來啦,快開門!”
好一會兒,門裏門外一片寂靜,孩童有些氣急敗壞,剛想再放點血,毀了門扉,卻見二樓窗戶忽然被半推開。
孩童精神微振,曲膝縮足,蓄力衝天而起,在窗沿上借力轉向,飄落入沁香樓二層。
孩童紅唇小鼻大眼,膚色紅中白現,小模樣甚為精美,在額頭點了顆朱砂痣,衣衫華錦。
在顧打量間,孩童鼻翼忽然抽動,上前兩步,踮起腳尖嗅著味兒,忽又猛然退開數步,小手狂煽動,眉眼嘴鼻都揪到一起兒,厭厭地道:“大哥哥,你右臂好臭阿,都要生蟲蟲咯”
顧平安臉部頓變僵硬,深吸口氣,方才遲緩問道:“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孩童聞言自口袋摸出一小瓶子,瓶子不足一寸,粗細如拇指,其內綠盈盈液體占了大半,不知是何物。
“這裏裝有水月姐姐所剩魂魄,我用體內最純粹血液將它們圈禁住了,可保五年周全”孩童握著綠瓶,聲音轉悲戚。
“魂魄沒有住處,會魂飛魄散,你一定要救救我水姐姐,她神識被滅那段日子,還時刻記掛著你”孩童眼眶泛紅,淚水呼啦啦打轉,續道:“我被大壞蛋封住體脈,沒有太多能力保護水姐姐,而且我感到爺爺快來了,這次再被抓回去,許多年禁閉免不掉,救活水姐姐隻能拜托大哥哥了”
顧平安顫巍巍接過綠瓶,狠狠點了點頭,瘋狂之意彰顯無疑。
孩童忽又皺眉問道:“大哥哥,你右臂怎麼了?我能嗅到一股惡臭,像是血肉腐爛味兒,還伴生著其他特異氣味,反正是好難聞”
顧平安無言以對,他自己右臂豈能沒有覺察?其上早便生出些毒瘡毒瘤,若不是靜心青蓮座內僥幸獲得那篇經文,右臂怕已如孩童所說,招滿蛆蟲、蠅蟻齊飛了!
孩童不聞顧回答,並沒有再問,奶聲奶氣道:“右臂伸出來,我幫你消消毒”
顧平安盯住孩童天真燦爛小臉,輕微歎息,蹲下身子,左手助右臂平舉,仔細一瞧,果見枯臂上生著些暗紫瘡瘤,隻因手臂實在沒有養料了,瘡瘤難以滋長。
孩童皺緊小鼻小眉,將手腕放入口中,上下顎合攏,顧平安既驚且怒,待要喝止,已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