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所有營養正常而又沒疾病的孩子一樣,吉祥如意和他們的小紅姐姐都是胖乎乎的,胳膊與小腿跟藕段一樣,一截一截的,白白嫩嫩,躺著睡。
年歲相對他們來說大上不少的珺兒和盼兒則是側著身睡,盼兒還抱著一個卡通豬的抱枕,抱枕比她還大一點。
張小寶和王鵑領著弟弟妹妹一回來,床上開始紛紛往外出人,兩個人的爺爺奶奶還有王鵑的父親和母親,加上張小寶的母親都是穿戴整齊,目光在張小寶和王鵑的身上掃了一遍,就開始集中到小貝等人身上。
“都回來了?”張小寶的祖母先開口。
張小寶和王鵑,連忙帶著弟弟妹妹跪下來磕頭,老頭老太太們等著他們磕完頭,走過來挨個在身上捏著,緊怕受了什麼傷。
這次家種一下子出去六個直係的親人,可把他們給擔心壞了,怕小貝四個吃不了外麵的苦,更怕小寶和鵑鵑出了危險,至於另外五個,畢竟不是親的,人之常情。
王鵑的父親在一旁咧嘴笑,他很長時間不這樣表露感情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感覺上就是個土財主,多年以來,學的也不錯,怎麼說也是個一品的大官,雖然是虛職一品,實職上卻也有四品。
他一看到女兒和女婿回來,馬上拿出個朝廷的‘任命書’,展開來給二人看。
張小寶和王鵑湊過去一看,果然是不小的官,軍器監,正四品的實職,而且名字也改了,改成了王宥字厚載。
二人對視一眼,明白是什麼意思,隨著自己二人的地位在大唐升高,父親這是打算在往後的日子裏盡量容人。
“爹,是李......陛下給改的名字?”王鵑看向自己的爺爺奶奶,問道。
名字起的時候未必非要父母起,沒本事的人通常找有學問的給起,然後給人家錢或東西,可一旦起完名字,想改就不是誰都可以給改的,改名字的人身份地位差了,就好像自己以後的富貴路不好走了一樣。
王宥輕點下頭:“正是,前段日子你們去西邊打仗,我想回去看看莊子裏的地,坐船走,走的慢,一路上還可看看兩邊的景色,後麵來幾條船,喊著是大官,讓我靠邊,我就靠邊了。”
“爹,誰膽子那麼大?大官,給女兒說說,多大的官?”王鵑不等父親說完,眼睛瞪起來,柳眉也開始往上豎。
她不喜歡欺負人,但她也不允許家人被人欺負,別人要是在後麵喊,讓她讓路,她會笑笑,把路讓開,家人不行,在大唐還有人敢讓自己的父親讓路,對方有幾個膽子?
“沒多大的官,從三品的,一個什麼州的刺史,後來給我磕頭認錯我才知道的,他是去三水縣學習先進的行政經驗,著急。怪我,我沒打家中的旗幟,等到了縣中,再次相遇,他才知道我是你爹,然後就請罪呀。
我跟他說沒事兒,可他不放心,又陪著我在莊子裏轉了兩天,都好,家中的地都好,莊戶們也好,隻是有幾個年歲大的過世了,之前已經派人過去幫著忙下葬的事情,過去看了,他們家中的人都不錯,隻是以前看著熟悉的麵孔不見了,心中略有失落。
他們的屍身都是先送到醫學院,給後人研究完了,按照你們的要求火化,裝在小盒子裏,又埋進棺木。
莊子還是那麼美,今年有十一個人脫了賤籍,更多的人說什麼也不脫,哪怕家中錢財無數,也願意繼續跟咱們兩家當莊戶,脫了籍的是要當官,掛著賤籍不合規矩。
轉了兩天回來,那個什麼州的刺史也跟著,跑到陛下那裏去請罪,我又過去幫著求情,何必呢。哦,宮裏也不一樣了,陛下把宮裏修的很漂亮。然後陛下賜了我新的名、字,罰了那個刺史半年的俸祿,現在半年的俸祿可不少啊,又聽說我現在沒什麼事情忙,把我安排到了軍器監的位置上,讓我看好武器的製造。
我現在整天忙,最近幾天才好些,前麵打仗太順利,後麵就不提供武器,運不過去,平時去工部跟永誠一起吃飯,要不就是他過來。現在他那裏研究什麼半導體,一個盒子,說是要做個電台,然後天天給有那盒子的人放歌聽,講講什麼事情等等,都忙。”
王宥跟女兒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
王鵑這才恢複到之前的表情,張小寶的臉上也露出笑容,剛才他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敢讓自己的嶽父讓路,這是不給張王兩家麵子。
莫說是個刺史,就算是王爺,在後麵追上來,隻且隻能有一個選擇,那便是邀請自己的嶽父跟著一同行進,而不超過去,除非有特殊緊急的情況,那也必須得好好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