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陪太子嬉戲之時,奶媽芳若悄然步入,麵色凝重,低聲細語對我道:“韻秀姑姑,詠梅宮中發現大量麝香,皇上正欲嚴查此事。”
我聞言,麵上依舊波瀾不驚,繼續與太子逗樂。心想,冬妃如今聖寵正濃,後宮之中,欲圖謀害她之人不知凡幾,詠梅宮出現麝香,亦是意料中事。
忽聞外間太監高呼:“皇上駕到。”
我與奶媽芳若急忙跪倒在地,恭聲道:“吾皇萬歲。”
皇上言道:“平身吧。”
我起身道:“奶媽,快為皇上烹一壺香茗。皇上日理萬機,今日怎有空暇駕臨太子府?”
皇上歎道:“前朝政務繁忙,已令我焦頭爛額,而今後宮亦是不得安寧。詠梅宮之事,你已知曉否?”
我回道:“此事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奴婢自然有所耳聞。”
皇上又問:“你且看,此乃何人所為?”
我謹慎答道:“回皇上,奴婢不敢妄自揣測。”
皇上目光轉向正在床上嬉戲的太子,言道:“朕知你對先皇後忠心耿耿。先皇後臨終前,朕已立她與朕的孩兒為太子。即便朕如何寵愛冬妃,太子之位亦不會動搖。”
我聞言,心中一緊,道:“皇上此言,莫非在懷疑奴婢?”
此時,皇上目光淩厲,掃視而來。
我心中一凜,急忙跪倒在地,懇切言道:“皇上,奴婢隻想一心一意撫育太子,為先皇後盡忠。先皇後在世時,性情純良,為人和善,奴婢的一言一行皆以先皇後為榜樣。奴婢怎會做出有損皇嗣之事?還請皇上明察秋毫。”
皇上沉吟片刻,言道:“朕暫且信你。冬劍剛辭官不久,若此時冬妃在宮中流產,朕無法向冬劍交代,更無法向軍中將士交代。你在宮中行事,務必三思而後行,不得魯莽。”
我聞言,感激涕零,道:“奴婢多謝皇上教誨。”
麝香乃禦藥房獨有之物,欲從宮外私運而入,實乃難如登天。然麝香之效用,非止令女子滑胎,更有活血化瘀、療治跌打損傷、緩解喉嚨腫痛之功。各宮於禦藥房領取麝香,皆有詳細記載,追查陷害冬妃之幕後黑手,理應易如反掌。
查禦藥房之記錄,近日領取麝香者有惠英芳惠妃、沈千帆沈嬪、李如煙李妃、雲柳清雲嬪、秋莊易秋妃。其中,沈千帆沈嬪僅領半斤,其餘四人皆領三斤。是以,除沈千帆外,其餘四人皆有嫌疑。
此事關乎後宮,本應由皇後親自主持徹查。然先皇後仙逝,皇後之位空缺,唯有請太後出麵處置。
太後遂召惠英芳、李如煙、雲柳清、秋莊易四人至慈寧宮。
四人齊聲道:“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願太後娘娘洪福齊天。”言罷,皆躬身行禮。
太後輕輕抬手,道:“平身吧。”
四人遂端坐於太後兩側,神態各異,心中皆忐忑不安。
太後神色凝重,緩緩言道:“皇嗣之事,關乎我大秦江山社稷。哀家眼中,不容半點沙塵。詠梅宮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若此刻站出來承認,哀家可留你全屍,不追究你母家之罪。但若待哀家徹查清楚,定將罪人之家族,從大秦版圖中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