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太後之威嚴盡顯,與平日之慈眉善目大相徑庭,令人心生敬畏。
見無人應聲,太後繼續言道:“你們四人,速將領取麝香之原由,向哀家一一道來。”
惠妃輕啟朱唇,緩緩言道:“臣妾與秋妃於禦花園中嬉戲,不慎雙雙失足,跌於石子之上。遂命宮女各領三斤麝香,送至宮中療傷。太後若心存疑慮,可召當值太醫前來詢問。”言罷,微垂眼簾,神色恭謹。
太後聞言,轉而望向秋妃,沉聲道:“秋妃,你且說來,究竟是何緣由?”
秋妃起身,盈盈一拜,輕聲道:“回稟太後,當日之事,確如惠妃所言。隻是……隻是……”言至此處,秋妃似有所慮,欲言又止。
太後見狀,眉頭微蹙,顯出不悅之色,催促道:“隻是如何?速速道來。”
秋妃聞言,顫抖著聲音繼續言道:“詠梅宮之事發後,臣妾方察覺宮中麝香竟失一斤。此事關係重大,臣妾唯恐遭人冤枉,故而一直隱忍未言。”言罷,淚眼婆娑,神色惶恐。
太後怒不可遏,一掌拍於案上,震得杯盞跳躍,厲聲道:“此等大事,你為何不早向哀家稟報!”言罷,目光如炬,掃視四周。
四人聞之,皆瑟瑟發抖,不敢稍有動彈。此時,太後之近身宮女子若,輕步至太後身側,低聲道:“太後娘娘,沈嬪有事求見。”
太後冷哼一聲,道:“宣。”
沈嬪步入慈寧宮,膝行而前,至太後麵前,伏地而泣:“太後,臣妾罪該萬死,詠梅宮之麝香,實乃臣妾命人所放。臣妾自知罪孽深重,願領賜死,惟願太後勿禍及臣妾母家。”
太後聞之,麵露詫異,道:“你?”心中暗自思量,沈嬪自入宮以來,一向淡泊名利,因其母家官職卑微,從不奢望皇恩浩蕩,隻願安然度日,且待人和善,怎會行此歹毒之事?
太後沉吟片刻,複又問道:“你為何要陷害冬妃?陷害皇嗣?”
沈嬪泣聲道:“臣妾實乃嫉妒冬妃,她容貌遠不及臣妾,卻屢得皇上寵幸,如今更懷有皇嗣。臣妾嫉妒她有一個能助她之好父親。”
太後聞其言,雖覺事有蹊蹺,然亦不欲深究。沈嬪之父僅為七品小官,殺之無妨,且可即刻給冬妃一個交代。
太後遂冷聲道:“既然你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此爽快承認罪孽,哀家便答應你,不禍及你母家。你自行前往內務府,領取一條白綾吧。”
沈嬪聞言,淚如雨下,哽咽道:“臣妾多謝太後成全。”言罷,起身踉蹌而去,前往內務府。
太後轉而望向惠妃等四人,沉聲道:“你們四人且看,這便是殘害皇嗣之下場。你們之父在前朝為皇上出謀劃策,你們於後宮更應替皇上分憂。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不論你父是誰,哀家亦會賜你一條白綾。”言罷,目光嚴厲,令四人心中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