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我在深宮之中,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無比羨慕那得以出宮嬉戲的柔順公主。日複一日,除了陪伴太子殿下嬉戲於宮闈,我的腳步便隻能在禦花園的石徑上徘徊,或是踏入綺夢宮,與儀嬪共話時光。
步入綺夢宮,輕風拂過,帶起一陣花香與輕紗的輕舞。儀嬪見我到來,輕輕撫著隆起的腹部,臉上洋溢著既期待又略帶寂寞的笑容,她輕聲喚道:“韻秀,你可算是來了,這宮裏的日子,真是讓人乏味得緊。”
我連忙上前,欠身行禮,恭敬地說:“奴婢給儀嬪娘娘請安,願娘娘福澤深厚,金安無虞。”
儀嬪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多禮?此刻並無旁人在側,這般拘謹,倒顯得生分了。”
我輕輕搖頭,堅持道:“娘娘,禮數乃宮中根本,奴婢不敢有絲毫懈怠。”
儀嬪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對我這般固執無可奈何:“罷了,你總是這樣。”
隨後,我輕歎一聲,道出了心中的苦悶:“自柔順公主離宮後,這宮中的日子,對我而言,更是添了幾分孤寂。”
儀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你若得空,便多來陪陪本宮吧。如今本宮身懷六甲,行動多有不便,這綺夢宮雖美,卻也成了囚禁的牢籠。”
我連忙應承:“奴婢遵命,定當常來陪伴娘娘。”
這時,儀嬪轉向一旁侍立的橙兒,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橙兒,去將祛痕靈露取來,今日還未曾塗抹。”
橙兒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輕聲提醒:“娘娘,您的傷痕早已痊愈,並未留下任何痕跡,這祛痕靈露,還需繼續用嗎?”
儀嬪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冷冷地掃了橙兒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本宮的話,你照做便是,何須多問。”
這一幕,讓我心中微微一顫,平日裏溫婉可人的儀嬪,竟也有如此嚴厲的一麵。
儀嬪敏銳地捕捉到我神色中的微妙變化,她輕輕一笑,轉而對橙兒展露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溫柔地說:“橙兒,瞧你近來氣色不佳,我特地請了太醫來為你瞧瞧。現在有韻秀在此陪伴,你就放心去太醫院找太醫把脈吧。”說時,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橙兒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點頭,卻錯將方向轉向房內,口中應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取祛痕靈露。”儀嬪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並未點破。
待橙兒離開後,儀嬪輕歎一聲,目光柔和地望向我,輕聲道:“許是因為這腹中胎兒的緣故,近來我的脾氣確實急躁了些。”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自責。
我連忙寬慰道:“娘娘言重了,宮女本就是為娘娘服務的,偶有言語上的疏忽也是難免。如今娘娘的安康與腹中的皇子才是頭等大事。”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儀嬪的臉上,仔細端詳之下,發現她肌膚光滑如初,惠妃留下的掌摑痕跡早已無影無蹤。“這祛痕靈露果真是奇效,娘娘的皮膚恢複得真好。”我由衷地讚歎道。
儀嬪輕輕撫摸著腹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惠妃那日也是氣急攻心,才會在本宮宮中失態。事後,她或許也覺得過意不去,便讓秋妃姐姐代她送來了這祛痕靈露。”
我心中暗自思量,惠妃的性情我多少有些了解,她並非會輕易低頭之人,此番舉動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我並未將疑惑表露於外,隻是微笑附和。
這時,橙兒從房內匆匆走出,手中捧著祛痕靈露。她將藥瓶遞給儀嬪後,正欲轉身離去。儀嬪卻叫住了她,溫和地說:“橙兒,我近日身子有些疲累,你在太醫院把完脈後,別忘了請太醫過來為我也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