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自己便要想個法子早早將人調出來才是。
隻是如今他還要想個法子,與若罌姑娘見上一麵,確定了她的心意為先。便是要將人調出來,也要先與她說了,自作主張可是要不得的。
午後,皇上批完了折子,便坐在乾清宮裏閉目養神,他手上不停的撚著碧玉手串。
進忠一瞧,便知此時皇上必是有什麼事正心煩。他便垂了眸子,老老實實的站在殿外不敢進去驚擾。
進忠站在那,餘光時不時的便掃向殿內。他瞧著皇上撚著手串的動作越來越快,心中知曉,無論此時聖上正煩憂什麼,恐怕是快要有了定論了。
果然,皇上手上動作一頓便叫了李玉。
進忠便在心中思量,揣測著聖上煩憂的事兒是什麼,這段時間,前朝沒什麼要事兒,他便想著昨日中元節,嘉妃產下八皇子。
這中元節的日子可不算好。皇上若是此時心煩,也就唯有這件事兒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子,李玉便走出殿外,進忠眼睛一轉,連忙走上前去。
“師傅,皇上可是有什麼吩咐?若是沒什麼要緊事,您隻管吩咐奴才去辦就是。”
李玉瞥了他一眼,隻淡淡說道。“你這小子,竟知道見縫插針。今兒這差事,可算不上露臉。若是一個不好,少不得還要受牽連。”
進忠連忙笑道。“說是師傅這樣說,那這事兒還真得奴才去了。”
李玉一挑眉,帶著笑意問道。“哦?這話怎麼說的?”
進忠連忙湊近了兩分,小聲說道。“師傅教導了奴才一場。若是奴才隻朝著好事兒往上衝,遇見旁的事就躲了,豈不是狼心狗肺了些?
若是當真有事兒,奴才能為師傅擔待兩分,也算是師傅沒白教了奴才一場不是。”
聽了這話,李玉心中倒帶著幾分驚訝。他這個徒弟坐上了副總管的位置後,倒總想著與他分庭抗爭,何時如今日這般願意低頭服小。他隻當進忠想踩著他繼續往上爬。
可今日聽了這話,心中倒有些熨帖,當真覺得這徒弟也算是沒白教。
因此便笑著說道。“昨日嘉妃產子,按理兒今日應大肆封賞才是。
可昨日是什麼日子,你也知道。皇上心中不安穩,便吩咐叫內務府按舊例賞了便是。這嘉妃可不是什麼好性兒。
這內務府的舊例賞賜送過去後,說不得拿不到賞賜不說,還得不到一個好臉兒。”
聽了這話,進忠便在心中冷笑。這嘉妃的性子如何,旁人不知他還不知嗎?那魏燕婉可是在嘉妃宮中被生生折磨了五年。
他去送賞不過是得不到好臉兒拿不到賞賜罷了。他們好歹是禦前的人,這嘉妃就算再使小性子,難道還會對他們打罵不成?
想到這裏,進忠便垂了垂眸子,小聲說道。“既師傅猜到跑這一趟也拿不到什麼賞賜,索性不如叫奴才走一遭,不過是跑個腿罷了,這樣的活計,還要勞煩師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