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燼扯了扯嘴角,緩緩搖頭。“我不疼。”
那蒼白的臉色跟發白的嘴唇以及那一直微蹙的眉,都在告訴葉夕霧,澹台燼是疼的。
就在這時,城門口傳來了進忠的聲音。“呦!我來的不巧,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原本貼在一起的兩人,一看是他來了立刻分開。葉夕霧退到床尾,將擋在臉上的頭發撥開,扭過頭去。澹台燼看著葉夕霧的動作,抿了抿唇。帶著哀怨的看向進忠。
進忠嘖了一聲兒才說道。“原本我是來打算給你治傷的,傷你的那把劍呢,被福玉下了咒。如果我不幫你,這傷呀好不了。
我還想著你到底是我帶過一段時間的孩子,看著你傷我也心疼。不過現在看來。這傷再晚兩天治也沒什麼不行。
那你就再疼兩天兒吧。我先回去陪我家若若,等過兩天我再來給你治。”
進忠說完就要走,葉夕霧趕緊起身跑過去將他拽住。“哎,神獸大人你別走啊,你來都來了,那就給他治了吧。
這雖說人回來了,可身上有傷到底是不舒服的,還時不時要流血,又疼,多遭罪呀。
你先給他治傷吧,後麵我照顧他。”
進忠打量葉夕霧,見她不似作偽,才撲哧一笑。“哎,這還像個樣子,行吧,那我就給他治一治。”
澹台燼胸口的傷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的眼裏,隻是平常。不過就是深一些,傷口不太容易愈合。
可在進忠的眼裏,那傷口有一團黑氣覆蓋,一直在阻止皮肉的愈合。黑氣不斷將剛剛愈合的皮肉再次撕裂,鮮血不斷的往外滲。
進忠走過去,將手覆在澹台燼的傷處,運轉體內的妖力,很快便將咒術打散。
他回頭瞥了葉夕霧一眼,再看向澹台燼,挑眉說道。“好了,附在傷口上的咒術已經消失了,那剩下的傷……”
話沒等說完,澹台燼馬上就說道。“後續的傷我自己養著吧,如今咒術散了,傷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進忠抿著唇忍笑,點了點頭。“好,那這傷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也不是大夫,也不會照顧人,那就交給葉二小姐了。”
葉夕霧連忙起身,咬著唇點頭,這才一臉放鬆的看向澹台燼。
進忠也不管他們兩人,轉身便離開營帳。
如今盛國大亂,蕭凜無暇顧及澹台燼這邊。澹台燼便留下兵將鎮守邊界,帶著剩下的人返回了景國國都。
若罌知道,澹台燼帶兵打進盛國受傷回來,隻擔心他的小命兒,便勒令進忠不能長時間待在空間裏,好好盯著他,保護他才行。
進忠無法又不想看他們兩個人撒狗糧。便出了皇城,在集市上尋幾個工匠。又找了一處空地,叫他們在上麵造一幢宅子。
他則偷空去了附近的山上,抓些獵物,想著試一試,扔到空間裏看看能不能活。
又過了十幾天,進忠才回了皇城。這次山林之行不大順利,空間裏隻能進入簽約動物,就像那兩匹馬。如果他想把這些兔子野雞也送進進去,就隻能簽約。
如果這樣的話。之後就不太好殺了,畢竟開了靈智的兔子和野雞,眨巴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你時,實在很難下手。
進忠一回來,就發現葉冰裳不大對勁兒。
此時她正坐在花園裏,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進忠背著手走過去,歪了歪頭。
“怎麼到現在你還以為蕭凜是因為你多了一株情絲才愛上你的?”
葉冰裳抬頭,緩緩起身,盈盈下拜。“神獸大人說笑了,冰裳沒有心思想這些。”
進忠微微一笑,尋了個石凳坐了下來。“葉冰裳,我就不是人,你沒有必要。在我麵前還是這樣小心翼翼。
難不成你忘了,我這雙眼睛可以看到過去,未來。蕭凜對你一見鍾情的時候。你還沒有那多出來的那株情絲呢。
蕭凜是一國皇子,是盛國的繼承人,他身上的責任要遠遠大於個人情愛。你想做他的王妃,就要有胸懷天下的度量。要忍受未來,他將國家、將子民放在你的前麵。
他不是澹台燼,他從小學的就是這些東西,所以你糾結的那些,根本就沒有用。他永遠不可能放棄所有,心裏邊隻裝一個你。”
如今盛國大亂,你不是已經給他寫了信嗎?他很快就回來接你了。如果你願意,你大可以跟他回去。
如今盛王病重,活不了多久了,他馬上就要繼承盛王之位,澹台燼沒有那個野心要一統天下。你大可以繼續跟在蕭凜身邊,成為他的皇後,日後輔佐他。
當然,是走是留,全在你的一念之間。我隻是來告訴你,你懷疑的那些東西,真的很可笑。
其實想一想,你跟澹台燼差不多,都是自小不受人重視,你比他還強一點兒,至少你還有葉家還有蕭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