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趕到陽江城門口已是半夜，夜晚冷嗖嗖的，呼出的氣疑結成霧氣。本來曾氏準備的厚衣服和毯子，被初九給弄丟了，白天有陽光不覺得冷，入夜以後溫度低了好多，蘇漁搓手吹了口氣去碰碰有沒有處落角的地方。他記得去年曾少凡在城外駔紮搭了些棚子，不知道還有沒有，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不然這樣熬到天明估計是要生病的。地上雜草橫生殘留著一小節木樁子其他的早被村民拖回家當柴燒了。繞著轉了一圈發現了個山洞，裏麵挺幹淨的，再往裏走一小段便看見一堆炭灰摸了一下沒溫但炭灰是新的。蘇漁退回洞口附近找了些柴火點燃，撥弄一陣丟下幾根紅薯，倚靠在洞壁上閉目養神。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洞口徘徊一陣也許是冷得難受鬼鬼祟祟走了進來。
穀雨借著火光，看清裏麵竟是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看著不像壞人。穀雨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待在外麵過夜。他原本想跨過往裏麵走的，火堆裏紅薯的香味竄出來，彌漫在洞內。穀雨忍不住摸摸肚子發出咕嚕聲，好餓。紅薯再不挖出來就要燒燋了，眼睛又瞄了一眼蘇漁。
“這人睡得那麼沉，我幫忙挖出來吧”穀雨自言自語，拿起木棍小心拔開。紅薯四五個個頭小小的，太少了。穀雨糾結一陣挑了根最小的。
“這個算酬勞。”皮很燙手，穀雨扒一下皮，吹吹發燙的手指，在褲子上擦了一下捏起咬了一口，燙得吱牙裂嘴又舍不得吐出來，一根紅薯下肚更餓了。戀戀不舍看了一眼，垂下腦袋瓜子他不能貪心。
蘇魚忍不想笑，故意轉過身麵朝裏偷笑起來，這小東西真可愛。
穀雨也嚇了一跳，看人還沒醒拍了拍胸脯嚇他一跳。心虛低垂著腦袋站起身子打算往裏走。
“那個，小孩你吃吧我還有很多。”蘇漁喊道。
“你……”穀雨瞪大眼睛隨後想到什麼紅著臉有些結巴道：“這這地方，我先來的。你私闖民宅那個那個算是租金。”
蘇漁點頭：“看出來了，外麵著實太冷了這大半夜的洞裏沒人，原以為是山中獵戶的臨時住所，放心裏麵的東西一點沒動過，我隻是在洞口附近借住一陣明日一早便離開。”
穀雨倒沒想到蘇漁那麼好說話，他大約一個月前來到此地，身上沒有多餘的銀子隻好暫住在此地，這裏偶爾也有像蘇漁這樣趕不上進城的，他長得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像個小乞丐，碰上脾氣好些的還好，碰上脾氣暴躁的直接趕人，他隻縮在牆根上熬上一個晚上。
蘇漁看著穀雨原以為隻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仔細看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這你吃吧！我其實不餓，一個人無聊隨手丟進去的。”說完又打開小布包裏麵還裝著好幾個大包子和家裏做的小吃食推到少年跟前，沒水烘著太幹了蘇漁一直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