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進屋看見小姑娘靠著書架子翻閱書籍。身材嬌小,修長的手指有層薄繭,皮膚略顯粗糙,臉上的傷青一塊紫一塊,柳眉杏眼極好看。這屋子多數時候是空著的,平時蘇清回家住這間,蘇澈在隔壁。家裏有餘錢後,夫妻倆把原有的屋子推了重建給兒女各留了一間屋子。
“伯母好”穀雨站著了身子,低眉順眼行禮,心底有些驚訝蘇漁的母親衣著簡單,樣貌端莊優雅,年輕時定是個美人。
“坐吧,你身上還傷著不宜久站。”曾氏把人扶回椅子上。
“漁大哥呢?”穀雨問向著門外張望,人在陌生的地方心裏有些緊張有個熟人在一旁安心。
“燒水去了,等一下處理傷口要用。你且安心坐著。我去給你找身換洗衣物,家裏沒有新衣裳,你的身材和我閨女相仿可介意舊衣裳。”曾氏問道。
“不介意的。”穀雨連忙擺手看了看身上破損的髒衣服有些嫌棄,懷念家裏的衣裳櫃子裏的衣服都是不重樣的,有人專門打理。
“你先坐著,我去找衣服”曾氏說完出了屋子。
蘇漁守在院子中碰上蘇父帶著吳六叔進院,禮貌打招呼。
吳六叔是個赤腳大夫,會的不多。給人正骨處理傷口一些小毛病捉幾副藥,若好不了隻得送到鎮上的醫館。鎮上的醫館費用可高了,隨便捉副藥都要數十文,在吳六叔這兩三文便可,村民多是原意在他家捉藥。
“吳六叔等一下,我娘在給病人換衣服。”
“病人是個女子,怎不提前說。”吳六叔說道,鄉下人嘴碎的多男男女女沒事瞎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經過他們的嘴就變了味,早些年吳六叔沒什麼講究耐不住一群人口誅。有一回給一名少婦看病,病是治好了可那婦人受不了流言險些喪命。自那以後,女患都由吳六叔的媳婦處理,他在一旁指點
蘇父尷尬摸了下鼻子,走得急沒多加留意而且那姑娘的扮相是男裝,臉又髒,沒往別的地方想。
吳六叔想著回家把婆娘喚來:“蘇老哥我回去一趟叫你六弟妹來一趟。”
“不用,弟妹來了隻怕也辦不成。”曾氏提著木盆,裏麵是血水和汙水。
“小吳,小姑娘除了右小腿插進兩根木刺其他都是皮外傷。木刺插得蠻深的,你經驗豐富,外行人還真不行。”曾氏說道,傷口蠻嚇人的。
“這……”吳六叔有些猶豫。
“你怕什麼?我們那麼多人。”蘇父道。
曾氏點頭,身正不怕影子歪。那話傷不了我們。
吳六叔這才鬆開口,幾人往屋裏走去。
“吳六叔。”穀雨沒想到居然碰上熟人。
“穀雨小大夫?。”吳六叔愣了好一會打量一陣不確定說道。穀雨一個半月前來的年紀雖然小可卻是有真材實料也人大方教了他不少治病的方子,吳六叔很是感謝。穀雨一直是男裝行醫,真正接觸的時間不多,自從穀雨住進吳大牛家,吳大牛一家人防人跟防賊似的,眼前的小姑娘洗過臉的原故,臉蛋白裏透紅,一襲烏黑的長發身上是女裝,要不是聲音有些耳熟還真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