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莊錚的一番話,卻在一幹手下裏激起了好一番波浪。這是第一次,黑少如此明顯地維護一個人,還維護得如此徹底。
林隼氣得渾身發抖,咬緊牙關看著莊錚,半晌才道:“黑少,您這算是在包蔽沈小姐嗎?”越是看到黑少為沈亦寒說話,林隼就越是痛恨沈亦寒,為什麼這個女人一來就可以搶走黑少的所有目光?她不服!
“林隼!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話?”黑少話音剛落,隻聽“啪——”的一聲,林隼一聲慘叫倒在地下。
眾人看去,隻見林隼如花似玉的臉上已經被黑少手中的鞭子劃上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殷紅的鮮血正慢慢順著林隼的脖子流下。
“黑少,手下留情啊。”見黑少真的動了怒,眾人都上前勸說。林隼是黑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萬一把她廢了,反而是地下錢莊的損失。
“是啊,黑少,”令人驚訝的是,這次開口的是宮修:“上次經你三鞭子的人,現在已經不知道下了多少條魚的肚子了。這次,林隼是您最得意的手下,如果您就這樣把她弄死了,整個暗部沒有人掌管,不知道會對錢莊造成多大的損失。”
不錯,是個識大體的人,懂得為上司的利益著想,是一個好下屬。沈亦寒滿意的看著宮修,並沒有忽略他看向林隼時眼中的擔心,她了然的笑了笑。卻越發的覺得宮修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走開,我不需要你為我求情。”林隼見宮修為自己出頭,立即出口拒絕。這樣的貓哭耗子般的假慈悲,她不需要,而她林隼,有的是驕傲的骨頭,更不需要他人的憐憫!
宮修神情僵了僵,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退下了。
而莊錚卻掃了眾人一眼,冷笑道:“求情?我莊錚要懲罰的人,誰敢求情?”他聲音並不大,甚至帶著些玩世不恭的笑意,但話裏透出的森冷與絕對權威,卻讓眾人默然,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異動。
看向地上的林隼,莊錚手上依舊握著鞭子,一步一步向摔倒在地上了林隼走去,“沒有人能為你求情,況且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手下留情。”他雙眸中的冷意與殘忍毫不掩飾:“敢置疑我黑少的人,一向隻有死路一條。你們誰敢為她求情,就去和她陪葬吧。”
眼看,莊錚手中的鞭子就要再次落下,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攔下了。
“放手!”黑少暴怒,大吼一聲,想轉頭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敢擋他的鞭子,卻在看見入眼的那雙清冷的眼時愣住了:“怎麼是你?”
趁著莊錚愣神的當口,沈亦寒製住莊錚手上的穴道,輕而易舉的就將鞭子奪下,抬頭笑道:“黑少真以為自己是紂王?這麼殘暴可不好,沒看見你的手下看到你跟看到閻王似的?”
在那張笑臉的注視下,莊錚下意識地就往下屬們看去,眾人自然不敢擺出一副看閻王的臉來給他看,但眉梢眼角來不及掩飾的恐懼與慌亂還是讓他看了個清楚。皺著眉,不自覺地,莊錚的臉色就緩了緩。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氣,這……這女人居然可以阻止發怒的黑少,而且還敢跟黑少這麼說話。看來,沈亦寒不用有多高的身手,也不要多睿智,隻憑著她能擄平黑少的虎須,隨便幾句話就能撫平黑少的怒氣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自己的BOSS對這個女人,很特別。
被纖柔的手這麼一握,莊錚的情緒不知不覺地平靜了許多,但就如此在下屬麵前斂了氣勢,卻也實在大失麵子。所以他仍沉著一張臉,沒好氣地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我是在幫你出氣,你居然還要幫著別人來反對我?”
沈亦寒輕輕一笑,手順勢往上拍了拍他堅實的手臂,安撫他的怒火,笑容裏就帶了幾分軟意,顯得服順而柔和。
“黑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更想讓他們心服口服。”她把玩兒著手中奪下的鞭子,眉目間竟流轉著笑意,似是對手中鞭子的質地十分欣賞,說出的話卻帶著強大的自信與驕傲:“這次黑少可以在下屬麵前替我出頭,那下次呢?若是遇到對手,難不成我也要躲在黑少的羽翼下才能保全?”
她含笑看向莊錚,“還是說,在黑少心裏,我也隻是個繡花枕頭,經不起挑戰?”
莊錚挑眉,剛要反駁,沈亦寒卻目光一掃地上的林隼,接著道:“或者,在黑少心裏,我還不夠資格參與錢莊的管理?”竟是想要自己來處置林隼了。
這是想要奪權的意思吧?底下一幫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自己的野心,而黑少卻仍如此平靜地看著她,甚至,在數十秒的思索後,他竟然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