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莫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決定陪她出去找人。
小丫頭知道出海的方向,所以由她帶路,涼莫隻能跟在後麵,艱難地前進。
兩人坐在岩石上,望著遠處的海麵,等著海麵上出現一艘船或者她阿媽阿爸的身影,但她們從下午一直坐到半夜,也沒見一艘船出現在海麵上。
涼莫心裏縈繞著不安,如果等到第二天早上,還沒見到船,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們可能遇難了?
她微微側頭看著坐她旁邊的小丫頭,心裏莫名滋生起同情和憐憫,這種打擊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會有多大啊!
海邊風很大,她們在岩石上坐了一個晚上,小丫頭漸漸有些疲倦,頭靠在她肩上,沒有睡著,但眼睛有些紅腫。
天邊泛起了白魚肚,平靜無波的海麵上冷冷清清的,涼莫的半隻手臂有些酸麻,她似乎已經料到了會有這種結果。
她突然聽到有啜泣的聲音,帶著哭音,從她的耳邊傳來,她的衣袖被一隻小手給緊緊拽著。
這丫頭已經忍地夠久了,現在才宣泄出來,涼莫覺的她很堅強了。
風雨無情,出去打漁的雙親一去不回,小丫頭傷心地趴在桌子上垂淚,任由涼莫怎樣安慰她,她都不予理會。
還好下午她們出去撿了海鮮,這些海鮮可以夠她們兩人吃上幾天了,她平時吃的不多,小丫頭的飯量也很少,所以勉強能撐個幾天吧!
涼莫坐在炕上,看著外麵雨後的景色,突然想到一首詩: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正在等待柳暗花明又一村。
下了一天的雨,總算讓她們看到了陽光,她拉著小丫頭出去撿海鮮。
小丫頭除了不說話,倒是願意和她親近,兩人不協調的身影出現在海灘上,海風撩起了她們的裙擺。
太陽很刺眼,從沒怎麼曬過太陽的涼莫,正蹲在地上撿海鮮,這種自食其力的生活讓她覺的很滿足,反而以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太墮落。
小丫頭病了,全身起了紅疹,會時不時地發燒。
涼莫除了每天會去沙灘上撿海鮮,還要照料小丫頭,她不知道哪種藥可以讓小丫頭的病快速好起來,頭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涼莫擦了擦汗。
比著之前她們給她吃的藥草找,總能找到解毒的藥草,涼莫是這樣想的。
她一心想找藥草,沒留意叢林裏的動靜,突然從她腳下滑過去一條蛇,嚇的她花容失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雙手緊緊地抱著一棵大樹涼莫直喘氣,好長的一條蛇,還好沒咬她,她拍著胸口,因為剛才那條蛇,心悸不已。
涼莫回到茅草房時,累的半死,躺在炕上一動也不動,看著曬的發黑的手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皮膚再也不是白皙水嫩,透著光澤,而是黑的有些慘不忍睹。
才兩周而已,她就已經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了,這裏沒有鏡子,如果有鏡子,她可以看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很糟糕,這樣的自己,還怎麼去見顧少澤。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力地歎了一口氣。
一定是老天爺都在懲罰她,懲罰她之前的生活過的太舒服了,才會將她帶到這種無人的地方,讓她感受什麼叫苦難。
爵夜帶著顧少澤去了趟山上,確定有小路可以下山,而且山下的漁民都是通過那條路上山和下山的。
顧少澤讓他帶路下山。
爵夜建議最好下午下山,因為下午雨水比較少,行走會方便點。
顧少澤點頭。
原來還有這麼一條小路通往山腳,顧少澤不得不佩服居住在這山下的漁民。
下了山,顧少澤環視著這青山綠水的地方,眼裏有著驚愕,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居住?遠處的一座座茅草房,應該就是這些漁民落腳的房子了。
“這地方說小不小,要想找到她,就必須挨家詢問。”爵夜給出建議。
顧少澤懂他的意思。
涼莫正準備出去采藥,小丫頭突然從炕上爬了起來,叫著她,“姐姐,你去哪兒?”
她回頭衝著小丫頭笑了笑,舉起手上的藥籃子。
“我也要去,我知道哪種藥草可以治我的病。”她從炕上爬了下來,開始穿鞋。
涼莫忙阻止她下炕,她還發著燒,怎麼可以出去吹風。
“我沒事了,這點病算不了什麼。”她拍著自己的胸口作保證。
涼莫看著她的樣子,心裏無比心酸。
拿了藥籃子,帶著她出了門。
今天她們會去山上采藥,她們前腳剛離開,顧少澤和爵夜找來了她們家,但門是鎖著的,表示沒人在家。
他們挨家詢問了,都說魚子家撿了一個奇怪的女人,讓他們來這家看看。
好不容易找到魚子家,結果門鎖著,不知道主人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