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淩文海把琪琪摟在懷裏安慰了幾句。
在心裏默默祈禱,但願這個曾孫,不要像他親爹一樣混蛋!
在琪琪情緒稍微好轉一些後,才打發琪琪出去。
房裏轉眼隻剩下二老。
淩文海走到老太太身邊,握著老太太的手,看著老太太傻笑的模樣,淩文海麵抑製不住地心疼,滿含歉意地問老太太:
“小琴,你想去哪玩兒?不然我帶你出國吧?你不是一直喜歡孫子治病的澳國嗎?不如我帶你去那裏養老算了?”
老太太反握住淩文海的手:
“別說胡話,阿坤,我怎麼可能去那麼遠?出去我就看不到慕寒了,他才兩歲,我們跟他分開久了,他會不認識我們的……”
老太太的回答,讓淩文海再次陷入極度的痛苦。
淩文海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小琴,對不起,都是我沒照顧好你……”
淩文海停了半晌,止住哽咽,才又繼續道,
“不過沒關係,你記不記得我都沒關係,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照顧你……”
琪琪回到房裏,接電話的傭人,便立刻把風靜怡打電話來的事情告訴了他。
“你出去吧,我知道了。”琪琪繃著小臉說。
他還沒從老太太已經癡呆的崩潰裏緩過神,隻想趕緊打發走人,自己好喘口氣。
傭人轉身出來。
她拿不準琪琪會不會給風靜怡打電話,自己趕緊給風靜怡打了過去。
畢竟是琪琪少爺的生母,她不敢不把風靜怡的話放在心上。
剛找到個避人的角落,風靜怡的電話通了。
“風小姐,琪琪少爺從老太太房裏出來了,我看他的情緒不太好,可能老夫人的狀況不太妙。”
電話那端,風靜怡的聲音,無論怎麼掩飾,都聽得出來有些欣喜:
“也就是說,老太太徹底癡呆了是嗎?”
傭人奇怪地點點頭:
“是的,應該是這樣吧……”
正說著,風靜怡那邊忽然叫起來:
“我不跟你說了,琪琪給我回電話了。”
傭人撇撇嘴,收起手機——到底不是血緣關係,老太癡呆了,她有什麼可樂的……
風靜怡這會兒正在外麵吃飯。
她匆匆掛掉傭人的電話,接起琪琪的電話:
“寶貝,在爺爺那裏怎麼樣?他批評你沒有?”
琪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難過地對她道:
“祖奶奶老年癡呆了,她誰都不認識了,他把我們所有的人都記混了,他把我當成叔叔,把祖爺爺當成爺爺,把我爺爺當成了我叔叔……”
“得了得了,”
風靜怡聽得頭疼,直接打斷琪琪:
“媽媽知道了,跟說繞口令似的,你說了我也記不住……”
風靜怡調整了下呼吸,盡量克製發自心底的喜悅,顯示出同情:
“那家裏現在亂套了吧?是不是都沒人管你了?不然你還是回媽媽這來算了,我現在過去找你怎麼樣?”
琪琪在電話裏不語,像在猶豫,風靜怡趕緊接著勸:
“你爺爺應該能讓你跟我走吧?他要不同意,你就說媽媽給你找了幾個補課老師,你爺爺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