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世潤對高維君的惡意如此之大,耿振傑便不自覺地瞟了陳成一眼,但陳成並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
耿振傑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呃......老程啊!其實我看你侄子的事兒,未必真的就和高維君有關,咱們都是做政法工作的,還是要以客觀事實為依據,不能夠主觀臆斷嘛!”
這回輪到程世潤愣住了,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始終沒開口說話的陳成,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耿書記,您是來替高維君說話的?”
耿振傑不置可否地說道:“高維君是華順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老城區的能順利拆遷,他功不可沒,是為市裏經濟建設立下汗馬功勞、做出過卓越貢獻的人!所以咱們絕不能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閑言碎語,就隨意去冤枉人家嘛!”
“耿書記可我侄子確實就是被他和他的小弟給害死的啊!不能因為他給市裏麵做過貢獻,就隨便草菅人命吧!”
程世潤雖然心中很是不滿,但耿振傑畢竟是他的直屬領導,他也不敢說太難聽的話。
“老程!我剛才都說了,咱們做政法工作要講究證據!你有證據能證明你侄子的死和人家高總有關係嗎?還是要等公安局那邊兒的調查結果,再下定論嘛!”
氣氛愈發尷尬了,要不是耿振傑位高權重,程世潤都得張嘴罵人了。
“程院長高維君是我的朋友。”
陳成終於開口了。
程世潤用帶著‘殺氣’的眼神盯著陳成看了幾秒鍾,然後不冷不熱地說道:“哦!陳老板交際挺廣啊......”
程世潤現在已經看明白了,耿振傑今天帶著陳成過來,就是要給高維君求情的,不過他並不打算鬆口......
“程院長這件事兒的經過我大致都已經了解都清楚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侄子的死跟高維君絕對沒有關係!”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耿書記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切得以公安的調查結果為準!別張口就來!”
陳成笑了笑說道:“嗬嗬......起碼現在不是還沒有證據能證明高維君和這件事兒有關嗎?”
“我侄子是在高維君開的賭場裏麵,被他的小弟給打死的!這能叫沒關係嗎?!陳老板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但別白費心思了,你換到我的角度考慮一下,你覺得這事兒可能有緩和的餘地嗎?”
“嗬嗬!程院長果然是鐵麵無私啊!上次和吳書記吃飯的時候,吳書記還跟我誇獎過說您的工作作風硬朗,是咱們市院的定海神針呐!”
“吳書記?!”
程世潤疑惑地看向了耿振傑。
“哈哈......老程你不知道吧!陳總可是咱們大老板的座上賓呐!你別小瞧人家啊!”
程世潤自然明白‘座上賓’這三個字有多大的分量,態度立馬就有所緩和了。
“陳老板我不是衝你!隻是我侄子他死的冤枉啊!我這個當大爺的怎麼能不給他討個公道呢?”
陳成直接拿起身旁的黑色提包擺在了桌子上,拉開了拉鏈,一捆捆的百元大鈔立馬出現在了程世潤的眼前。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程世潤作為市法院的副院長自然也是有些灰色收入的,不過畢竟那個時候人均收入有限,送禮的金額遠不像現在這麼巨大,所以看見這一袋子的現金,他還是有些發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