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瘋了嗎?

王麻子不想事情鬧大,他道:“不是,大姐啊,有啥事咱好好說,你先把玻璃瓶放下來行不?

萬一真鬧出人命來,那就不好了。”

“哼,你給句痛快話,放不放我走?

我提醒你,這錢是我贏的,我想你也不想讓人知道你出老千的事吧。”

王麻子氣得咬牙,蘇半夏臉頰上的血滴在衣領上,麵色看著很瘮人。

這個女人,果真是心思歹毒。

要是再不讓她走,再耽擱下去,怕真的會出人命。

王麻子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威脅過,他恨得一隻手緊握成拳頭。

“行,你走吧。”

蘇半夏冷笑一聲,手裏的玻璃瓶沒鬆,後退幾步從房間出來,轉身離開院子出門走出好遠,才丟掉手裏的玻璃瓶。

她大步走到街上,回頭一看確定後麵沒人跟著,這才往前走。

前兩把玩的時候,她就發現那張1的紙牌角被人折疊過,這也算是一個記號。

以往都是王麻子坑她,這次她隻能險中求勝。

好在,她成功了。

蘇半夏握緊手裏的錢,她想去供銷社買些東西,但手裏連票都沒有。

想想還是算了,先回去給人還錢吧。

蘇半夏腦袋受傷,腦袋暈乎乎的。

從賭博的地方出來,她整個人鬆了一口氣,這會兒雙腿控製不住地發軟。

她慢悠悠朝著軍區大院走去。

不遠處,一輛軍綠色吉普車駛來。

江國安在開車,副駕駛上坐著的是他戰友陳峰。

陳鋒是另一個營的營長,這兩人早上剛從縣委出來往回走,半道上就碰到蘇半夏。

陳鋒看到蘇半夏,知道這兩口子不和,偏頭笑嗬嗬道:“老江,你看前麵路邊走的那個是不是你媳婦?

看她走的方向,應該是要回軍區大院,要不要捎她一段路?”

江國安目光透過車窗玻璃,果真看到蘇半夏壯碩的背影。

她平時走路中氣十足,腳底生風,不過今天看著好像雙腿虛弱無力,抬不起步伐一樣。

江國安在離婚前,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牽扯,還是不要再給她纏著自己的機會了。

江國安道:“讓她自己走吧,我不想看見她。”

陳鋒眼尖,車子從蘇半夏麵前駛過,他看到蘇半夏脖子和衣領上有血。

陳鋒知道,蘇半夏這女人好賭,平時也沒給江國安做過一頓像樣的飯菜,江國安厭惡蘇半夏,也是情有可原。

誰叫這女人實在是讓人頭疼了?

要他遇上這麼個女人,他不見得比江國安能忍,肯定是三天兩頭打架。

陳鋒道:“老江,你媳婦看起來好像不對勁,她衣領上有血。”

陳鋒話音剛落,刺啦一聲,車子停在通往軍區大院的羊腸小道上。

江國安跳下車,朝著不遠處的蘇半夏疾步走過去。

等走近了,看到她半張臉上幹掉沒擦幹淨的血跡,眉頭皺得更深。

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這肯定是被討債的打的。

江國安臉色黑沉,蘇半夏麵色白如紙,嘴唇發白發幹。

江國安冷聲道:“上車。”

看他一副要吃人的臉色,蘇半夏想懟回去,但她此時頭暈得還真站不住腳。

老娘我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屈能伸。

上車就上車!

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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