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會生氣,但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怒視她。

她有氣時就跟悶葫蘆一樣,好話壞話說盡,都是油鹽不進。

江國安腦子裏亂糟糟的,總感覺哪裏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

“沒啥意思,我就是想來問問你,你哪裏來的錢還給別人?”

“要你管,反正跟你沒關係。

你放心,一不是搶的,二不是偷的,這錢來的幹幹淨淨,光明正大。”

江國安一聽,嘴角閃過一絲嘲諷:“難不成又是賭的?”

蘇半夏知道她不該去賭,但她現在身無分文,還欠一屁股債,難不成真的出門叫人天天戳脊梁骨,追著她打嗎?

她這是兵行險招,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勇氣賭了最後一把而已。

蘇半夏被說中有些心虛,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反正都要離婚了,管那麼多幹嘛?

“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反正咱們說好了要離婚,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

說不連累就不連累,誰知道她這錢是怎麼來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最好不要連累我。”

江國安話落,蘇半夏本以為他會走,誰知道他沒走,居然坐在桌子旁了。

他不走,她還怎麼吃飯?

蘇半夏坐在的桌子旁懶得理他,長的一表人才,偏偏脾氣暴躁得要命。

他這麼生氣,她也能理解,但也不能懷疑自己在屋裏藏人吧。

蘇半夏本來很餓,但這會兒被他已經氣飽了。

她吃了幾口白菜,放下筷子。

江國安看她光吃水煮白菜,心裏也不好受。

她這麼愛賭,估計家裏早就沒糧食了。

想到這裏,他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糧本,推到她麵前。

“這個月口糧還沒領,你抽時間約兩三個人去城裏供銷社買點東西吧。

離婚歸離婚,但離婚證沒拿到手時,你還是我媳婦,我就有責任養著你。”

之前不給她糧本,是擔心她把糧本也拿去賭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總歸還有一個月就離婚。

等離婚證辦下來,到時候她要是不還,他再去補辦一個就行了。

蘇半夏瞄一眼糧本,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玩意兒。

不過現在改革開放了,這玩意兒也用不了幾年了。

她現在有錢,可以拿錢和票買。

蘇半夏看他這會兒說話態度好點兒了,語氣也好了很多。

“謝謝,我不需要糧本,你有糧票的話,可以給我一些糧票。”

“本子裏有,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再次聽到她說謝謝,江國安心煩。

好像,她真的不一樣了。

問也問不出個什麼,隨便她吧。

反正自打遇見蘇半夏之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再倒黴一個月,好像也沒什麼。

想到這裏,江國安起身,頭也不回離開。

蘇半夏抓起糧本打開一看,好家夥,裏麵郵票布票糖票都有。

這男人其實還是很有良心的,長得也好看,身材也很哇塞。

隻可惜,她對男人不感冒。

男人,隻會影響小蘇總賺錢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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