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琴無奈搖頭淺笑:“這丫頭……”
蘇半夏坐上回大隊的大巴車,一上車睡一覺大巴車就到大院門口了。
她前腳剛進院子,就碰到拎著籃子出來的張小蘭。
張小蘭一看蘇半夏拎著籃子,笑嗬嗬道:“呦妹子,你這是上哪兒去了?我剛上你家找你去了,敲半天門沒人開,原來你在這兒啊。
走走走,我帶你上山打野菜去。”
蘇半夏一聽小腿都軟。
“大姐,我不想去,要不你還是一個人去吧。”
反正她現在減肥,晚上又吃不了多少菜。
再說,她累一早上,回來門都沒進了。
“哎呀,你怕啥,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你就當是給我作伴兒了。”
張小蘭拉著蘇半夏往對麵山坡上走去
蘇半夏無奈,她這是每天被迫進步。
也好,上趟山就當是運動減肥了。
蘇半夏沒見過野菜,到了半坡上,她氣喘籲籲已經走不動了。
張小蘭掐了幾個從土地裏冒尖的野菜,看著蘇半夏笑道:“妹子,你該不會連野菜都不認識吧?”
蘇半夏心虛,她確實沒見過。
張小蘭走到蘇半夏麵前,將一把蕨菜遞給她。
“這個給你,這個是野蕨菜,拿回去焯水涼拌,可好吃了。
這個是地軟,拿回去可以做包子。
還有這個,這個是狗腥根,也是可以吃的。”
蘇半夏一看,還別說,這個狗腥根她認識,之前請合作方去吃私房菜,有段時間這道菜在網絡上特別火。
尤其是雲貴川那邊,這道菜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靈魂菜。
蘇半夏以前也吃不習慣,後來慢慢吃習慣了。
還別說,接受了它特別的味道,這菜會上癮。
蘇半夏喜歡吃葉子,她沒掐多少,就隻掐了一盤的量。
張小蘭很能幹,她掐了一籃子,蘇半夏隻掐了幾把。
她這會兒躺在半山坡上,雙手枕頭,翹著二郎腿,一雙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不遠處的夕陽。
傍晚,落日的晚霞淺淺灑在大院,整個大院看起來金燦燦的,很美。
隻可惜,她還有一段時間就離開了。
張小蘭籃子裏塞得滿滿的,完了她又給蘇半夏籃子裝滿,兩人借著夕陽,走在下山的羊腸小道上。
江國安回來時,房間裏跟中午一樣空無一人。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麵上表情嚴肅地做了個深呼吸。
看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才好了幾天,今天一整天人又不見了。
誰知道她又幹嘛去了?
縣城賭博的點被他們搗了,頭頭都被抓進去了,她最壞也就是進城去轉轉,應該是不會再去找人賭了吧?
江國安有深深歎息一聲,人還沒走客廳中間,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蘇半夏一進來,頭發亂糟糟,還掛著幾根鬆針。
她臉頰紅撲撲的,嘴巴看著發幹發白。
江國安目光往下移動,這才發現她手裏拎著一個籃子,裏麵是野蕨菜,還有別的野菜。
江國安臉一紅,有些心虛。
前一秒,他心裏還在埋怨她又幹什麼去了。
下一秒,他就愧疚。
她在變好的道路上,需要的是信任和鼓勵,不是懷疑。
蘇半夏放下籃子,一個箭步衝去廚房,在水桶裏舀起一勺涼水,咕嘟咕嘟仰頭喝下。
媽呀,出門一整天,她差點給喝死。
蘇半夏用袖子擦了擦嘴,從廚房出來時,江國安還站在門口看她。
她被看得心裏發毛。
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
為什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