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詩袁有些局促。

“姐,有什麼你就直接問唄,幹什麼要我靠過去。”

“你和吳大哥是不是兄弟?”

“他?

兄弟?

姐,你也太抬舉他了。

我一個有為好青年,前途一片光明,他一個囚徒,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吳詩袁滿臉不屑。

“我可是留過學的,家境好著呢,要真是兄弟,他怎麼可能在這裏當流浪狗。”

“去你的!

有點禮貌好吧。

不是就不是,這麼大反應幹什麼?”

袁兮瑩還不罷休,又問道:“五十元是不是你的假名字?

哪有當媽的給自己娃起這名字,你是不是我爹的私生子,我的弟弟?”

吳詩袁撣了撣淩亂的 劉海:“姐,別亂想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兒還要工作呢。”

次日。

天氣大好。

積雪稍融。

早上一如既往無人來吳詩袁的黑店買東西。

到了下午,熱鬧了。

縣城的幹警來下水村抓人,經過楊瓜蛋的指認,一連七八個年輕人都被抓走了。

“楊瓜蛋,還有沒有?”

楊瓜蛋在人群中看到吳詩袁,眼睛一亮。

“他!!”

警察來摁住吳詩袁,吳詩袁臉色一黑,準備反抗。

楊瓜蛋急了。

“你們抓我大哥幹什麼?

昨天要不是我大哥讓我找你們說這事,我壓根就不會來!”

警察們感到意外:“你是說,是他讓你找我們自首的,那他有沒有放火?”

“說我傻,你們比我還傻。

這是他的東西和家,他放火燒自己不就是傻子?”

楊瓜蛋的詰問令警察臉上無光。

他們撒手還了吳詩袁自由,然後帶人離開。

楊瓜蛋大力掙紮,大聲喊著:“大哥,等我回來!

幫我照顧好我媳婦兒!”

“瓜蛋,好好改造,爭取不要再出來了。”

吳詩袁聚攏雙手大聲喊道。

村民們議論紛紛,大抵都在造楊瓜蛋和袁兮瑩的黃謠。

袁兮瑩麵色通紅,伸手拎著吳詩袁的耳朵就往回拽麵。

村民們議論的更大聲了。

“這個小袁老師,真是看不出來啊, 有一套!”

“噯,你們說,楊瓜蛋怎麼就上了小袁老師的床了,這 是不是真的?”

“想男人了唄,你們沒見她剛剛沒有反駁,這就是心虛。”

“可憐的楊瓜蛋,這才剛進去,人家轉身就找了別的男人。”

天氣不錯,碎嘴子們蹲在牆角,十字路口,街邊上像是NPC一樣口口相傳著毫無意義的消息。

她們不會介意這些消息是真是假,會不會給人帶來困擾,總之,嘴不能閑,瓜不能停 ,越離譜越離奇仿佛就能證明自己消息渠道比較牛逼。

老娘們兒聲音不小,她們房子外就有幾個,好像故意似的,揚高了聲音扯著嗓子說“悄悄話。”

袁兮瑩拎著吳詩袁的耳朵回去,關上門之後,就控製不住怒意了。

“瞧你做的好事。”

“姐姐,我知道我做的好事,抓了這些盲流子,你感激我也不用擰我耳朵吧。

你讓我以後在下水村怎麼做人?”

吳詩袁委屈巴巴的蹲在牆角,像個被冤枉的小孩。

“哈~”

吳詩袁氣笑了:“你還委屈上了,你還在下水村做人?

你是知青嗎?

你就來下水村?

天氣也晴了,過幾天雪化了,你該往哪去,就往哪去。

別縮在這地方腐朽。”

“姐,那咱倆一起走唄。

我聽宋姐姐說,他男人從牢房裏出來,他們就要結婚了。

到時候咱倆一起走!

怎麼樣?”

袁兮瑩眼神一黯,跺腳轉身離開,丟來一句冷冷的回應。

“要走也是我一個人走!

和你有什麼關係。”

“姐,我可以照顧你和孩子啊~”

袁兮瑩身子 一顫,腳步停了片刻,冷聲道:“孩子不是我放棄夢想的理由,沒有男人,我們自己也能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