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擔憂,將來誰要敢欺負咱們女兒,任他是誰都要掂量掂量小命。何況咱們女兒那古靈精怪的性子,你莫小瞧了她。”
慧安聞言麵色稍緩,關元鶴卻是探手摸進了她的衣襟,輕聲耳語,“你這一走卻不知何時我才能進京,趁著還在家便多陪我些,莫想其它了,嗯?”
隨著孩子們漸大,關元鶴已許久不曾說這樣如撒嬌般的甜言蜜語,慧安聞言心一跳抬眸去瞧正對上他含笑的眼。
他深邃的眸子映了羊角燈的微弱光芒閃動著明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慧安的呼吸便有些緊了,在他耳邊吐氣。
“文軒,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關元鶴聞言卻是動作微滯,當年慧安生養果果時曆經波折,果果出生尚未一年她便又有了身孕,當時他便極為擔憂,生恐慧安的身子還沒修養好,好在關明遠是個乖巧的孩子,在母親腹中時便極安靜,分娩時許是二胎的緣故,自陣痛到生產便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關明遠兩歲時慧安便又有了身孕,這次不比頭兩次,害喜厲害,沒兩個人慧安都似脫了層皮,不僅如此,尚未四個月竟已極是顯懷,當時懷恩大師還在府中,把脈後說是雙生子,他嚇得臉都白了,一度考慮是否將孩子打掉,要知道女人生孩子本就是要過鬼門關的,這雙生子更如此。
早年淮陰侯府的夫人懷了雙生子便是生產時遇了難產,結果母子三條命生生沒能留住一條。怎奈在孩子一事上他是如何都擰不過慧安的,好在過了懷孕初期慧安便沒再害喜,生產時雖是熬了一個日夜但到底母子均安。
隻那之後關元鶴便堅持慧安用藥,一來是已有三個兒子不再擔憂子嗣,二來他也實是怕了,不願慧安再受生養之苦,三來慧安五年生了四個孩子對身子影響也大,實在需要休養。更有,因這有孕關元鶴覺著嚴重影響他們夫妻的幸福。
如今好不容易幾個孩子都大了,慧安竟又起了心思,關元鶴不覺一陣頭疼,察覺到關元鶴的變化,慧安隻嘟起嘴來媚眼如絲,素手遊移四下點火,本便是離別在即關元鶴又怎經得住她如此折騰,沒一會便放棄了抵抗,一時間錦幕半垂,暗香浮動。
誰知兩人正纏磨,外頭卻傳來隱約的說話聲,慧安迷迷蒙蒙地聽在耳中直驚地清醒過來忙去推關元鶴,一麵扯了散落的衣衫就往身上套。
“果果來了。”
她套上小衣眼見著關元鶴氣急敗壞地躺在一旁沒動作便拍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快點啊,一會子叫孩子瞧見我卻是沒臉了。”
關元鶴眼見慧安情急之下將盤扣都係錯了,耳聽外頭已響起丫鬟的通報聲還有果果的喊聲,關元鶴氣的臉色發沉卻也不得不套了衣裳,汲了鞋便下了床。
“夜涼,你莫出來,我去瞧瞧。”他言罷便沉著臉轉身而去。
慧安心想果果大概是將才天擦黑時睡了一覺這會子反倒警醒,故而才跑來了這邊,許也沒什麼要緊事,加之關元鶴已出去她便動作緩慢了起來。
側耳去聽外間果然就響起了關元鶴的訓斥聲,夾雜著果果輕靈調皮的聲音,慧安倒不怕關元鶴對果果發凶,隻因果果壓根就不怕他。說起來三個男娃都極敬也極懼關元鶴,偏果果有時甚至以撩撥關元鶴發怒為樂。也興許是慧安給慣的,總因當年之事覺得果果脆弱,捧到手心都怕碎。而關元鶴心裏隻怕也是覺虧欠了果果,故而對她也多有縱容。
便如現在,關元鶴雖是不悅,雖已沉喝出聲可慧安卻還是在下一刻便瞧見果果嬌俏的身影入了內室直撲床榻而來。
“娘,今日女兒要和你睡!”果果說著便往慧安懷中鑽。
這丫頭如今已虛年十歲,容貌早出落了少女的嬌美,單論外貌倒是更肖關元鶴,五官有些冷豔,笑起來倒還罷了,靜默時卻獨有一份不怒而威的冷傲和清貴之氣。
此刻她卻是滿臉的嬌憨,眼波流轉瞥了眼剛剛沉著臉進門的爹爹,一臉的俏皮和得意。慧安抱著她,憐惜又好笑地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又惹你爹爹!”
“才沒有,爹爹英雄蓋世,武藝非凡,女兒哪裏敢嘛!娘親,最美麗最善良的娘親,今兒女兒在這邊睡好不好?”
“胡鬧!”果果言罷慧安尚未吱聲倒是關元鶴又怒喝一聲。
果果這孩子在京城時還好,到了邊關不知怎地卻身子弱了起來,沒一個月就生了場大病,最後還是慧安請了懷恩大師來。後來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太好,懷恩大師一直在府中呆到果果五歲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