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站在欣雨兩旁。
欣雨拿起勺子在鍋裏攪了攪，香氣更濃了，她是想看看粥會不會太稀了，她覺得還可以。
排隊的人一邊咽口水一邊伸長了脖子望著鍋裏。
欣雨戴著帷帽，把手伸過來。
排在第一個的是一個中年大叔，他長得很瘦弱，望著鍋裏，沒看見欣雨伸過來手。
欣雨不得不出聲提醒：“大叔，碗。”
“哦，碗。”他手忙腳亂地把碗遞上去。
肚子一餓，即使是一碗並不粘稠的粥都是無比香甜的。
欣雨把粥攪勻了，才給他盛上，再遞回去。
然後是第二人，第三人，……
欣雨看著這些人，餓得都麵黃肌瘦的，雖說之前有朝廷發放的糧食，但也沒吃飽過肚子。
這些人領到粥，就蹲在旁邊喝起來。喝完還可以再排一輪。
欣雨看著他們身上穿著又髒又打著補丁的衣服，為了一碗粥緊趕慢趕地，有點還拖家帶口的。
她看見有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也在隊伍中，她們拿著碗，由於小女孩太小沒跟上前麵人的腳步，後麵的中年人又急，一推，把小女孩子推倒在地上，她立刻哭了起來：“娘，娘，囡囡餓。”
那婦人急得呀，想去扶女兒，又怕位子被人占了，隻好跟著隊伍走，一邊喊：“囡囡快起來，跟著娘過來。”
那小女孩隻是哭，可能是餓狠了，想爬起來又沒有力氣。
那婦人望了望隊伍前頭，眼看前麵巾隻有四五個人就要輪到自己了，又舍不得走開，又看女兒實在爬不起來，隻好說道：“囡囡，你別動，娘領了粥給你喝，別哭。”
小女孩幹脆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她娘往前走。
欣雨看到了這一幕，心裏酸酸地，窮人也真是不易啊，尤其遇到饑荒年。
重生以來，欣雨有時候有一種局外人的感覺，就是用局外人的目光看周圍的一切。她覺得這個人間應該是美好安祥的，偶爾一小部人間疾苦或者負麵的都是可控的、暫時的。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讓小桔子接手施粥，繞過台子，走到小女孩旁，把她扶起來：“小妹妹，起來。”
那婦人雖然在排隊，也一直關注著自己的孩子，一見有人靠近孩子也緊張起來，看清是那個施粥的小姐才放下心來，她福福身說道：“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欣雨把小女孩帶到她娘身旁，說道：“孩子還小，你小心點。”
婦人答道：“知道了，謝謝小姐。”
欣雨又對後麵的中年人說道：“不要急，也不要再推小孩子了。”
那中年人點點頭沒說話。他穿著灰樸樸的短打衣服，嘴唇上留著兩撇小胡子，一雙三角眼看著戴著帷帽的小姐，卻看不清她的模樣。
碧兒警覺地上前兩步，擋住了中年人的視線，說道：“小姐，回去吧。”
欣雨見碧兒上前似乎腦海裏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能抓住。隻好和碧兒回到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