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程惜言的招供(3 / 3)

“王太太的狀態,看上去怎麼樣?”

“狀態?”這個問題好像比較難,程惜言想了好久才回答,“她在……流汗。”

“流汗?”穀平的眼睛睜大了。

“對,流汗。她前麵的衣服都濕了,頭發也是濕的,還赤著腳……因為她隻開了很小的一條門縫,所以我隻看到這些……”

穀平的嘴角慢慢向上彎。他在笑嗎?我怎麼覺得那是狼在發起攻擊前的表情?

我忽然有點擔心起來。

“你打算把程惜言怎麼辦?”走出米團店後,林小姐問穀平。

穀平聳聳肩。

“隻有她的口供是沒用的,沒找到王海南,什麼也不能做。

再說,我們從王海南的房間裏提取的血樣中沒有莽草毒素。”

“是嗎?”林小姐愕然。

當初我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一樣覺得不可思議。我曾經以為那可能是穀平的計謀之一,現在看來這是真的。

穀平說道:“縣警察局的人都認為那個所謂的‘陸小姐’可能是王海南的情人。王海南夫婦的財務狀況今天已經有結果了。

其實是有人報警,警方才發現的。原來王海南以開辦國際學校為名,四處籌募資金,到上個月的月底,他共籌募了大概五百萬資金。

王海南本來答應那些投資人,在本月二十五日召開會議說明資金的運用情況,但結果他沒有出現。打他電話,他始終關機;打他太太的電話,也同樣如此,於是有人意識到自己可能受騙了,便報了警。”

“還會有這種事?”我真的非常吃驚。

“另外,警方發現王海南夫婦的感情並不好,兩人經常吵架。

其實,薛寧已經在本月十號向王海南提出了離婚,隻是王海南還沒簽字而已。”

“可是薛寧說他們來這裏是為了紀念他們結婚十周年啊。”

“警方認為那很可能是王海南用花言巧語騙薛寧出來的。他可能先假裝在這裏跟妻子一起旅遊,然後,等他的情人‘陸小姐’

一到,他就丟下老婆,玩人間蒸發。那五百萬應該早就陸續轉到了那位‘陸小姐’的賬戶裏,至於債務,因為他跟薛寧還沒離婚,而且,他也用了學校的圖章,所以他認為薛寧可以承擔這一切。”

“這麼說,王海南也許並沒有死……”我說。

“嗯,這就不知道了,”穀平朝我狡黠地笑了笑,“薛寧應該也不是省油的燈。假如她發現丈夫的陰謀了呢?你說她會怎麼做?再說,那隻貓又怎麼解釋?王海南夫婦在二十日曾經在那家刀具店逗留過,第二天,他們又去了一次,是去買刀具的。他們第二次去了之後,貓就丟失了。我覺得很可能是他們兩人共同綁架並謀殺了那隻貓。我不覺得王海南偷偷捉隻貓放在車裏,薛寧會一無所知。但這又是為什麼?王海南就算是想人間蒸發,也沒必要捉隻貓來當配角吧,這完全是解釋不通。”

每次想到那隻貓,我都覺得自己的智力不夠用。

“還有,假如‘陸小姐’跟王海南雙宿雙飛了,那‘陸小姐’

房間裏發現的大量血痕又是怎麼回事?在薛寧房間裏發現的皮膚組織和血跡跟在‘陸小姐’房間裏發現的血痕同屬一個人,這又如何解釋?”

我已經完全糊塗了。

林小姐似乎比我清醒一些。

“警方查到他們的財務狀況後,有沒有去找薛寧問過話?她自己是怎麼說的?如果她肯說實話,我想事情不會那麼難解釋。”

穀平溫柔地朝她笑笑。

“在你們去醫院的時候,警方已經去找過薛寧了。她企圖開車逃走,但被攔了下來。問話的警察說,她看上去好像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承認她知道那筆巨額債務的事,但她說她從來沒參與過,這件事是他們到了木錫鎮後,王海南才對她說的。她現在覺得自己受騙了,王海南很可能是拿了錢跟情人走了。但她也非常堅決地說,丈夫的情人不可能是‘陸小姐’。”

“為什麼?”我跟林小姐同時問道。

“她說‘陸小姐’太老了太難看了,不可能是‘陸小姐’,一定是另有其人,她要求警方通緝她的丈夫。”

“也就是說,她現在認為王海南是攜款逃走了?”我說。

“是的。”

“不過,這隻是她的說法,我仍然覺得她避重就輕,有所隱瞞,而且我還是覺得‘陸小姐’是個不能被省略的關鍵人物。最有趣的是,他們居然在二十一日晚上,在忠叔的飯店慶祝莫須有的生日……”穀平好像陷入了沉思,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今天縣警察局的人告訴我,‘陸小姐’在縣旅館定的房間明天就要解除查封了,所以我明天上午得再去那裏最後看一次。”他道。

“那現在你要去哪裏?”

“當然是去你家,我要去看看你父親的房間,”他回眸看著我,我又從他眼裏看到了那種窩心的兄弟式的目光,“小亮,我已經讓檔案室的人去找你父親二十日那天查閱的資料了。”

“他們不是不知道嗎?”

“他們大致能回想起他翻了哪幾本。我等會兒采集到你父親的指紋和血樣後,就會趕回縣裏,也許今晚回不來了,因為我可能得徹夜比對檔案裏的指紋。幸虧他們告訴我,那是你父親唯一一次去查閱資料,所以隻要對上指紋,就能確定你父親翻閱了哪份卷宗。我覺得這很重要。”

想到他為了我父親要徹夜工作,我心裏湧出無限感動。

“謝謝你。”我真誠地說。

“別客氣。”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