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娘娘對王爺應該多幾分信任,那日這小蹄子不是說了嗎?王爺根本沒碰她。”
“娘娘,王爺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
樓雪枝的情緒平複了下來。
是啊,她是山珍海味。
那季獻容,不過是山中野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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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白帶著季獻容出來了,卻想起來王爺沒有吩咐將她帶去哪裏。
想來想去,便安排在了澹寧院中。
“季姑娘,你在這裏坐坐,我去給你拿些藥來。”
季獻容笑著說:“書白,謝謝你。”
季獻容雖然臉頰紅腫,卻依舊是個絕色美人兒,誠王府後院連下人都姿色普通,他哪裏見過這樣美的人。
書白呆愣了一瞬,耳根紅透,趕緊低下頭,逃似的走了。
那可是王爺的女人,雖然現在還不是,但到底侍寢過一次,他們這些下人就別想了。
等到書白回來的時候,季獻容的房間中,已經多了王爺的身影。
方雲驍對季獻容說道:“以後,你便留在本王的書房伺候吧。”
季獻容猛的抬頭,“奴婢多謝王爺,隻是娘娘用的藥,王爺可否每日派人送去?”
樓雪枝服的藥雖然是外頭抓的,但是煎藥很是需要一些獨特手法,所以還是每日樓雪枝煎藥,她再派人盯著。
“娘娘用的每一副藥都要奴婢親自煎,但隻怕娘娘此時看到奴婢會生氣……”
方雲驍沒想到,季獻容此時還想著給樓雪枝調養身子的事情。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季獻容不服管教,惹怒了樓雪枝。
畢竟在他心中,樓雪枝一直是個溫柔的人。
可此時看,季獻容目光清澈,不見絲毫對樓雪枝的怨懟,甚至還惦記著她的身體。
也她沒有因為自己過去將軍家小姐的身份,就忘記了做奴婢的本分。
她純善幹淨的心思,反而顯得他這些猜疑落了下乘。
隻怕是他成日裏接觸到的都是些陰謀詭計,所以將人想偏了。
況且樓雪枝不也說她是因為吃醋,所以對季氏下手重了些嗎?
“你臉都腫了,上點藥吧。”
方雲驍將藥遞出,她伸手來接。
女子嫩如水蔥微涼指尖碰到了方雲驍的手心。
方雲驍彎了彎手指,似乎想要抓住她。
他覺得手心被季獻容碰過的地方,像是被灼燒了一樣。
方雲驍壓下這股怪異的感覺。
他什麼樣的女子沒接觸過,雖然那些都不如眼前人好看,但他又豈是會為皮相所迷惑的人。
“王爺,”季獻容突然道,“奴婢知道王爺對奴婢這樣好,是因為看在與爹爹有幾份戰友情的份上,隻是爹爹如今已是天下人心中的罪人,王爺不必對奴婢這樣好。”
方雲驍看著女子透露著一點惶恐的破碎麵容。
心裏那絲異樣,他突然找到了答案。
正如這季氏所說,他對這季氏多的幾分關注,應該是因為她是故人之後。
“你不必如此擔憂,你是故人之後,本王對你多照顧幾分也是應該的。”
季獻容見方雲驍警惕的表情軟和了下來,就知道自己這段話沒說錯。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成為樓雪枝的親信,討得她歡心,徐徐圖之,這條路最為穩妥。
可是樓雪枝此人菩薩麵孔、惡毒心腸,季獻容上輩子走過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想要獲得樓雪枝的信任,就要吃得百倍千倍的苦。
季獻容雖然想要報仇,可以忍一時伏低做小,但她有她的驕傲。
而且,誠王未來會登臨大統,她要那皇後之位,若是在樓雪枝手下伺候過,以後會成為其他人攻訐她的理由。
如今方雲驍心中還有樓雪枝的位置呢,她要小心翼翼地擠進去,若是太明顯了,反而會弄巧成拙。
正在此時,書白進來了。
他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酒壺。
“王爺,太後娘娘特意托人送來了一壺酒,說味道不錯,送過來給您嚐嚐,也讓您暖暖身,如今秋日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