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獻容一大早就去找了薑滿銀公公。
薑滿銀看到他的兩萬兩，臉上的淡淡死意瞬間消失，掛起了笑容。
“季姑娘，來找我何事？”
季獻容道：“薑公公，我今日來是想要出府一趟。”
這府中除了負責采買的管事、嬤嬤、丫鬟等，尋常下人是不能隨意出府的，需得得到管家或者主子的批準。
季獻容想要做的事情不能讓方雲驍和樓雪枝知道，便來找薑公公了。
自從樓雪枝執掌中饋以後，原本的王府管家薑滿銀便被架空了，隻有一些邊緣一點的權利。
他既然不滿樓雪枝的所作所為，便會相應的為她這個樓雪枝的眼中釘肉中刺開方便之門。
“季姑娘出府做什麼？”
“王爺要我去買二十套筆墨紙硯，我出門去采買。”
薑滿銀一聽，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府的筆墨紙硯有專人采買，銀子都不用帶，直接記在王府的賬上。
哪裏需要王爺的丫鬟去親自購買？
得，他知道了。
兩萬兩想要發力吸引王爺了。
她這次出去，肯定是需要買些胭脂水粉，釵環首飾了。
這他有什麼不同意的，他恨不得季獻容趕緊爬上去，跟那個樓雪枝打一架。
咳咳，不行，他可是王爺的貼心人，他自然希望王爺後宅好的。
薑滿銀笑著打斷了季獻容的話，“你去吧，落鑰前回來就行。”
“對了，薑公公，你知道畫晴姑娘被賣去哪家了嗎？”
薑公公聞言麵色一僵。
“那等醃臢之處，季姑娘就別聽了。”
季獻容心裏想，樓雪枝果然還是對她下了死手。
殺人不過頭點地，樓雪枝果真陰毒。
方雲驍的善心讓樓雪枝誤會和嫉恨，畫晴的張狂讓方雲驍放手不管此事。
她在旁人跟前裝作惦記畫晴的樣子，私下裏卻讓她生不如死。
畫晴並非罪官家眷，連教坊司都進不去，容色也不是上佳，去了別處隻怕愈發不好過。
不過她的這番際遇，卻恰好能為她所用。
那秦樓楚館向來是消息聚集之地，她想要為季家平反，就要有更多的消息。
畫晴這個人，雖然壞的不遮掩，但是反而比書晴要更難隱藏心思。
季獻容點點頭，“謝謝薑公公，我聽說城南的黃酒燙來喝暖身，回來的時候給您帶一壺。”
薑滿銀笑容更真。
他的，不，他替王爺花的兩萬兩，如今都會體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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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府，季獻容一陣恍惚。
她已經好久沒有走在四方天地之外了。
京城的街道更是許多年沒有看過了。
她今日有一整天的時間，而且，還有銀子。
昨日方雲驍給她的那兩錠銀子足足有二十兩。
便是做了通房，一個月的月俸也不過一兩銀子，做了姨娘則是每個月三兩銀子。
二十兩，已經是樓雪枝一個月的月俸了。
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才是一兩銀子。
季獻容找到了一家銀莊，用一兩銀子換了一吊錢。
若是去黑市換，一兩銀子能換到一千二百錢。
不過她一個獨身女子，安全可就沒有保障了。
之後她直接去找了季家常用的牙婆。
這些官宦之家，便是連用的牙婆都是固定的。
二十個銅錢，便換到了畫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