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荊殊大吃一驚,猛的從椅子上坐起來,望著剛剛放下茶盞的父親。
“是,隻有這樣,才能救得楠兒。”
“可是父親,現在長安城內處處戒嚴,連日常的進出都要再三盤查。更別提守衛森嚴的皇宮了。要想潛進去,談何容易。”
“嗬嗬。”舟憶清聽到荊殊的擔心,笑了下道:“為父說要進宮,可是卻沒有說要潛進去。那些森嚴的防守不也就沒有意義了。”
“什麼?不是潛進去?可是?”荊殊正要爭辯,突然想到了什麼惡,繼而小聲道:“可是,現在的洪帝會承認那個身份麼?”
舟憶清長出一口氣,淡淡道:“不管怎樣,他也是為父的師兄。”
“可...”
“莫要再提了。你隻要記住你需要做的。到了皇宮通過盤查以後,我去見洪帝,你找機會摸到天牢的位置。切記,隻要找到天牢確切位置就遁走,不要嚐試找楠兒,更不要嚐試救出楠兒?可記清了?”
“可是要怎麼通過盤查,不會是硬闖吧?”
“不會的,這為父自有方法。”
“可是父親,你要怎麼脫身,那可是皇...”
“莫要再問了,你去叫你母親來,然後就休息吧。”舟憶清輕輕揮了揮手,平淡卻決絕的語氣,荊殊隻得行禮退開。
半晌過後,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憩的舟憶清緩緩睜眼,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妻子,緩緩道:“你來了?”
“...你想好了麼?”一身青色衣裙的趙靜儀坐到自己丈夫旁邊,輕輕道。
時間,已經在這位寒盟少盟主母親的麵容之上刻下了淺淺的痕跡。眼角若隱若現的魚尾紋和兩鬢偶爾摻雜的銀絲,讓原本清麗恬淡的容顏有了歲月的味道。
“這是救楠兒的唯一方法,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要不...我去找找可思吧,也許寒嘯山莊可以...”
“他們幫不到忙的,這次他們牽扯的恐怕比我們還深。這些年,寒寂盟低調行事,寒嘯山莊卻相反,朝廷找他們的麻煩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正中洪帝的嚇壞,找寒嘯山莊,隻能是送羊入虎口。何況...”說到這裏,舟憶清眼裏閃過一絲難過,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繼而道:“十幾年前,我們已經欠下了人情,這次,算是找機會還了吧。看上去果敢英武的振嘯,自己默默抗下的東西,已經太多了。”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盟裏的事情交給我,會沒事的。”
“恩,如果有什麼意外...”
“別想那麼多,不會有意外的。楠兒這趟出去好久,都沒有吃到我做的龍須酥了,就衝這個,他也得回來。”
“嗬嗬,是啊,這麼大了,吃零食的習慣卻一點都沒變。”舟憶清的眼中閃過一絲家庭的柔軟和溫馨,轉瞬卻又立即堅決起來:“可是,如若真的有什麼不測,你就帶著盟裏的人,去找振嘯那邊吧。就像那時候信上說的,分開這麼久,總會重逢的。”
“...恩。”趙靜儀不舍,卻也隻得如此。
“對了,聽小殊說,舟楠那小子,喜歡上一個姑娘。你猜猜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