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能忍則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稍有紛爭,除非萬不得已,不可用氣。但若與人為敵,傾盡全力也要以絕後患。”
攸小蘇看著死不瞑目的當家的,想著這句臨行前攸之義的話,不知道自己此時做的是對還是錯,於是搖搖頭不再去想。然後從當家的身上拔出短刀,在其身上找了塊看上去算是幹淨的衣角仔細擦掉短刀的血跡,揣入懷中。
攸小蘇半身鮮血半身灰土,衣服自身的藍色已變成了點綴,還有多處被火灼破或是被刀劃破的口子,看上去非常淒慘,此時想站起身,但牽扯到身上的傷口,所以動作很是緩慢。
廖員外走過來想攙扶他一下,還沒走到身前,攸小蘇便開口說:“不用,你們去看張師傅。”
廖員外想想便走向張師傅,眾人也跑過去,慧能和尚給張師傅把脈,其餘人圍成一圈,拉車的師傅走到當家的屍體前踢了踢確認他不會再起來,便也跑向張師傅。
攸小蘇走到車旁,撿起自己的布包,便坐了下去,調整呼吸,閉目開始休息。
太陽繼續西斜,時間過去小半個時辰。張師傅已被抬到車上,肋骨斷了兩根,內藏好像也受傷不輕,無法起身,由慧能和尚照顧。
拉車師傅正在路旁不遠處手持鐵鍬挖著深坑,也正是當家的歸墟之所。
“鴛鴦”和肉鋪夫婦各自找了顆樹在坐下在聊一些什麼。
廖員外站在路旁,不時歎氣,心想:這剛上路就如此波折,還出了人命,雖不至惹上官司,但終究還是晦氣,明明算好的日子被那丫頭給耽擱了,下次不能再慣著她了。
“爹,什麼是執氣?”這時廖雲錦跑過來問
廖員外兩眼看向空中,雙手背在身後,露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說:“執氣是武學中的一種境界,武學分內外兩家,外家就是經過多年的強身健體,把自身力量、速度、反應發揮到極致。內家則是修煉身體中氣,練氣。所謂: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就是如此。”
“練氣?”
“對,人體內都有一股氣,有人叫真氣,也有人叫元氣,隻是叫法不同。練氣不像練體那樣隻要長時間鍛煉就可練成,也不是人人都可練,氣練到大成時可以瞬間將身體的力量、速度和反應提高數倍,但不能像練體那樣一直保持,所以練體也很重要。當氣練到可以通過雙手外放的時候,就是執氣境界了,剛才看那當家的刀上的火焰就是他體內的氣於外界空氣結合而成,每人的氣和空氣結合的效果都不同,火是比較常見罷了。習武之人,人人都想練氣,練成的卻寥寥無幾,沒想到這次竟然能碰到兩個執氣境界的。”
“那還有比執氣厲害的麼?”
“執氣之上叫做納體。顧名思義就是氣可以通過全身外放,達到把身體全部納入其中的境界。”
“那如果剛才那人是納體的話,全身不都著火了?”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那還有比納體厲害的麼?”
“應該有,不過你爹也沒見過。”
“爹,沒學過武的可以練氣麼?”
“當然可以。”
“爹,那我可以練氣麼?”
“當然……額……你姑娘家家的練什麼氣,若不是你貪玩誤時,咱們怎麼會牽連到這禍事上,回京後在家老實呆著,禁足一個月。”廖員外突然拉下臉來說道
廖雲錦沒想廖員外發起脾氣,趕緊撒嬌“爹……”
半天不見廖員外理自己“哼……”一聲,扭頭也不在理廖員外,撅著嘴,扯著衣袖邊走邊踢著地上的石子向攸小蘇走去。
攸小蘇此時已經用清水洗過傷口,灑了些止血藥,並用紗布包上,換了身黑色外衣,除了臉色有些發白,看不出什麼異樣。他把地上散亂的麻布收集到一起想重新把刀包好,可是總是綁不好,微微皺眉,因為他就帶了一件替換的衣服,沒有多餘的布料,正在猶豫是不是從當家的身上撕下點來,廖雲錦走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