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大爺鬆開我的手,顫顫巍巍的一邊從他兜裏往外掏東西,一邊說:“算命的跟俺說,俺閨女眼下有一劫,得認那棵樹當幹媽,才能給她擋劫,小哥你放心,俺也不是要衝那樹幹啥,隻要俺這個當爹的,親手把女兒的八字和照片掛到樹上,就成了。”
說到這兒,這大爺也把他從兜裏掏出來的東西,展示在了我麵前。
一麵疊的四四方方,樣式挺老舊的手帕,一層一層打開後,裏麵放著兩樣東西,一張是已經很少見到的紙質生活照片,照片裏有一個為了裝酷故意把表情搞的很凶的殺馬特女孩。
從照片的質感和那女孩的扮相來看,這至少也得是六七年以前的東西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和照片大小差不多的黃紙,這黃紙很厚實,看起來是一張大紙折來折去折成了這麼小。
黃紙上寫著一個名字,黃翠蘭,還有兩個日期,一個是2002年5月某日,另一個是2019年6月某日,除此之外,還有和這兩個日子對應的農曆日期,以及更詳細的小時和分鍾。
“這是您女兒的生辰八字?咋生辰八字一個人還能有倆?”
我問完,大爺說道:“俺也不懂,大師說讓俺這麼弄,俺就這麼弄了,小哥,求你了,幫幫俺吧…”
說到這兒,這大爺又要下跪,我趕忙扶住他,問道:“您是說,大師讓您女兒認那棵椰子樹當幹媽?說真的啊,大爺,這風俗我小時候倒是也聽過,也能理解,但那起碼得是棵真樹吧?咱這可是塑料的,這…賽博幹媽啊?也好使嗎?大師不會弄錯了吧?”
大爺很堅定的搖搖頭說:“小哥,你不知道,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師,他說的話就沒有不準的時候,他說是這棵樹,那就準是這棵樹,小哥,救命啊,求求你了,你就成全了俺吧…”
說著,這大爺又要下跪。
我趕忙繼續使勁扶好他,又問道:“那按大師的意思就是說,您把這東西掛在那棵塑料樹上就行?要掛多久?不會要一直掛著吧?”
大爺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就掛一天…明天晚上十二點,俺再來一趟,給它拿走就成,俺女兒的命就算保住了,謝謝你了小哥…”
“您別這麼客氣,那,就掛個這個就可以?明天準時來拿走,之後就沒別的事了?”
我有些懷疑的問完,這大爺很認真的說:“是,就掛一天,明天準時來拿走,往後俺就再也不來了,俺女兒的命,就靠您了,小哥…”
“您看您,都說了讓您別客氣,那…行吧,您跟我來。”
說著,我把這大爺讓進了門裏。
重新插上門插,我還沒轉身,忽然聽到那大爺相當驚訝的說:“呀?這咋還有一個人嘞?”
“啊?”
我扭頭看去,通道盡頭,赤裸上身的翟南正雙手抱胸,麵帶比昨晚平淡幾分的笑容,看著我這邊。
“南哥晚上好啊…”
我打了聲招呼,又衝那大爺解釋道:“是我們商場裏的人,您別怕,是好人,走,我帶您去…”
帶著大爺穿過通道,一直走到翟南麵前,我衝他問道:“南哥,您咋又下來了?”
翟南答道:“聽見有動靜,就下來看看。”
說完,翟南就看向了那個大爺。
眼看翟南眼神不太對勁,我便解釋道:“哦,南哥,這是…”
“不用告訴我…”翟南輕飄飄的打斷我的話,說道:“晚上這裏是你罩的嘛,你想放誰進來,都你說了算,我也不想知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