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通道口仔細聽了聽,直到確定沒有任何鳥叫,我才莫名心安了不少。
看來隻是踏出這麼一兩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董動真是大驚小怪…
等我重新插好門插,返回商場時,翟南已經站在那棵椰子樹下了。
走到翟南身旁,我看到他的手裏正拿著老頭剛剛掛上的那張照片,以及那張黃紙。
“南哥,您剛才那話是啥意思?明天晚上會發生啥特別的事嗎?您認識剛剛那大爺?”
看著翟南的動作,我忍不住問了一嘴。
翟南說道:“不認識,但咱們商場裏,有人認識。”
“誰?”
我問完,翟南卻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衝我反問道:“剛才那老東西說,這兩個日期,是什麼意思?”
我答道:“老東西?哦,那個大爺啊?您真客氣…他說,是他女兒的生辰八字,就是照片上那個女孩。”
“一個人,為什麼會有兩個生辰八字呢?”
翟南問完,我一聳肩說:“不知道,那大爺說,是一個大師讓他這麼寫的,他就照做了,他也不懂。”
翟南說道:“他不是不懂,他是沒說實話,其實,人人都有兩個生辰八字。”
我問道:“人人都有?您…您是說陰曆和陽曆啊?”
翟南說道:“不,是陽八字和陰八字,陽八字,就是指你理解的那個八字,陰八字,則是指…人死時的八字。”
“啊?”我又問道:“您說的陰八字,就是一個人的死亡時間?那這上麵這兩個八字…一個是他女兒的出生時間,一個是他女兒的死亡時間?不對啊,那大爺說是為了幫他女兒渡劫,救他女兒的命才找來的,要是已經死了,那還渡啥劫?咋?骨灰讓人偷了?”
這次,翟南沒回答我的問題,他隻是把那張照片和黃紙重新掛回椰子樹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明晚你就知道了。”
說完,翟南不等我再多問什麼,轉身朝一處扶梯走去。
“嘭嘭”聲中,翟南回到了三樓,但他並沒回自己的店,而是敲了敲隔壁觀賞魚店的卷簾門。
幾秒鍾後,卷簾門緩緩升起,又緩緩落下,翟南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我走到椰子樹下,拿起那張黃紙看了看。
如果這兩個日期,真的分別是這姑娘的出生和死亡日期的話,那這姑娘死的時候,倒是相當年輕啊。
話說回來,要是她沒死的話,那老頭也不會用這種十幾年前的老照片吧?
可如果她已經死了的話,她爸今天這又是搞的哪一出?
明晚她爸真的隻會來拿走這黃紙和照片,就算結束了嗎?
我今天放這大爺進來,到底是對是錯呢?
翟南剛才的話,讓我心裏升起一股不安的同時,還多了一絲後悔。
唉,要是我剛才狠狠心,幹脆不放這老頭兒進來,豈不是啥事都沒有?
隻怪自己心太軟啊…
不知道是經過昨晚和今天白天的調整,我已經把時差倒的差不多了,還是因為老頭的出現,搞的我神經有些緊繃,總之,一直到臨近午夜,我都毫無困意,甚至連坐都不想坐。
於是我就在一樓胡亂巡邏了一會兒。
一直巡邏到午夜剛過,樓上忽然傳來一陣卷簾門升起的“嘩啦”聲,緊接著,又是一陣降落聲。
兩聲過後,扶梯上便響起了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沒多大會兒,我就看到了慢悠悠走下樓的翟南。
四目相接,翟南徑直朝我走了過來,一直走到近前,我看著他略顯古怪的表情,問道:“南哥,有事?”
翟南點點頭,說道:“樂一讓我替他跟你說聲謝謝。”
“樂一?誰?謝我?謝啥?”
我相當懵圈的問完,翟南往上瞥了一眼,解釋道:“我家隔壁賣魚那人,你今天幫他解圍那個,他叫呂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