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飛機是要去天行市的,不過會先在臨空市把我放下。
天行市那邊不愧是有錢人傾力打造的堡壘,即便是之前那麼厲害的各種衝擊,如今依舊穩穩地掛在上空。
而那裏麵的人,也是這次災難後,活下來最多也最靈活的。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那些頭腦靈活的人,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他們總能以最好的方式保護自己,甚至還能在災後重建的時候,再次於浪潮中分一杯羹。
直到不遠處出現了天行市的輪廓,我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意識領域。
沈星回依舊躺在床上,不過除了陶桃,那些陌生人已經離開了我們家。
我看了一眼航線上標注的停機點,終究還是有些等不及。
“你直接去天行市吧。”
“首長?”
“一會我自己半路下去,你不用管我了。”
這話一出,開著直升機的小夥子明顯不淡定了。
看得出來他歲數不大,經驗也不足,可是這麼重要的行程,卻還是派了他出來。
可見人才凋零帶來的弊端,在現在這個情景下顯露無遺。
“沒事,你不用管我。一會開開機門,我自己下去。”
“首長……這、這可是天上啊,而且……”
小夥子有些猶豫。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目了然。
怪不得剛才那個負責人看見芯核的時候那麼猶豫,看來鄰國的情況確實不太好啊。
“沒事,我不需要這個東西。”
看了直升機裏唯一的一個逃生包,很明顯我的臨時加入確實太過突然和倉促,以至於這麼基礎的必備品都沒有準備充足。
小夥子的眼睛都被我的言論給搞大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雖然他知道自己要帶一個大人物,可……這可是高空啊!
沒有逃生包,必死無疑!
自己該怎麼跟上麵交代啊……
看著那眼中慌張卻明顯的表達,我不由笑了起來。
“不用擔心,我自己有把握,你繼續你的任務就行。”
反正對於普通人來說,大概不能理解的事太多,所以我幹脆也沒解釋。
小夥子雖然不安,可畢竟隻是個送東西的。
迫於壓力,隻能聽命行事。
而我則在小區附近的公園位置,選擇了跳機。
高空墜落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上次的記憶還是跟丹尼爾自天行市逃亡的時候。
不過如今的身體素質早已跟之前不同了……
曾經凜冽的風,如今沒辦法再劃傷我的皮膚,甚至現在,我還可以在空中用EVOL調整自己的落點和速度。
深夜的公園裏,除了偶爾的蟲鳴,格外靜怡。
落地的一瞬,多少還是引起了一些細微的騷動。
不少草叢裏安睡的小家夥被我吵醒,四散而去,我甚至在其中看到幾隻瑩瑩閃爍的螢火蟲。
順著他們飛離的方向,我看向了不遠處的水源。
又到這個季節了嗎?
好快呀……
許是夜晚的幽靜安撫了我急切的心,我總算沒有之前那麼焦躁不安了。
一路回到小區,在樓下就能看見亮著燈的陽台。
手機剛好在此時響起,我一看,還是陶桃。
“喂,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陶桃的聲音感覺好像比之前還焦急。
“我到樓下了。”
片刻的沉默下,陶桃好像鬆了口氣。
“真快,不過你回來了,我好像也安心了一點。”
“我馬上上來。”
掛了電話,我直接從樓梯竄了上去。
電梯雖快,可還是沒有我自己上去快。
要不是怕嚇到人,我都直接從樓下跳上去了……
打開房門,就見陶桃正在客廳裏踱來踱去。
“你回來了!快去看看,沈星回一直在發燒,而且很燙!”
還不等我說話,陶桃就拉著我去了我的臥室。
“醫生都來看過了,邱諾亞也來過了,但是他們都沒辦法。”
安撫地拍了拍陶桃牽住我的手,我抽離出去,試了一下沈星回的溫度。
……確實很燙,這應該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體溫了。
坐在床邊,手落在了他的心口處,共鳴緩緩地探入他的心髒。
一波一波的能量疏導,沈星回驟熱的體溫才緩緩降下了一些。
陶桃在一旁看著,明顯鬆了口氣。
“還得是你……”
我無奈地一笑,“你怎麼說得好像我是他的良藥似的。”
“這麼說倒也沒錯,前兩天我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可是他不讓我說,要不是今天他突然發熱昏迷,我還不敢聯係你呢。”
“你還會怕他?明明他這麼忙都是你安排的。”
我故意笑著轉移陶桃的注意力。
而陶桃果然被我帶跑偏了……
“怕還是怕的,不過一碼是一碼,要是沒有你家這口子在,我覺得楠姐都要過勞死了,今天還在辦公室裏打吊瓶呢。”
“……最近這麼忙嗎?”
“唉,一言難盡,解決了基本生存問題以後,事情反而多了起來,而且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眾口難調啊。”
“原來那些大國呢?”
“現在早就重新洗牌了,如今不管是武力還是能源,都是咱們占優,現在很多人口都在申請咱們這邊的長久居住權。”
“這些回頭再說吧,你也忙一天了,先回去吧?”
“沒事,馬修一會來接我。”
“哦~~~!”
見我一臉調侃,陶桃的臉上閃過一絲可愛的粉色。
“行了,你別打趣我了,趕緊管好你老公吧!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做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呼吸漸漸平穩,臉上也恢複平靜的睡美人,不由歎了口氣。
雖然是有點因為想躲他才接了外差跑出去的。
可是真的幾天不見,心裏還是挺想他的。
送走了陶桃,我回臥室取了換洗衣服後走進了浴室。
洗淨了一身風塵,換了睡衣出來,卻發現沈星回竟然醒了。
“你醒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站在桌邊喝水的某人,有些意外。
某人也一臉意外地看向我,似乎沒想到我竟然也在。
“……你舍得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還帶著一絲埋怨和委屈。
“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
某人的手中的杯子被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說了你就會回來嗎?”
他的手依舊停留在杯子上,目光也落在杯壁的水滴裏。
“……生氣了?”見他站在那裏不動,我隻好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