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氣血攻心,猛地吐了一口血。
“殿下!”林軍醫著急地喊道。
白河抬手示意林軍醫保持安靜!眼光直勾勾地看著泉兒。
泉兒用冷冷的眼光回應著。
“很好……哈哈哈……很好。”白河忽然笑出聲來。
“救它!”泉兒再次說道。
“好!你既然如此絕情地選擇它!”白河眼神一片冰冷,“林軍醫,施針!”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營帳。
誰也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一陣一閃而過地白色是什麼。隻覺得那樣的白色透露著濃濃的哀傷,揮之不去,越聚越多,白得晃眼,白得心酸。
白河運足了氣一股勁地跑到一片荒地,放聲痛哭!居然,居然這麼輕易地就把自己深陷於危險之中!把他當做了什麼!當成了什麼?居然這麼輕易就放棄了自己而選擇一個嬰孩。是她根本就沒有愛上自己麼?她知不知道他很害怕她有事!很害怕她因此一去不返?!她怎麼能如此折磨自己!怎麼能如此不顧自己的感受!怎麼能如此……
白河放縱著自己的淚水。
不敢回到營帳,害怕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害怕她的冷言冷語。害怕她說恨自己!害怕失去她!
林軍醫自從得到命令就拿出自己的金針,小心翼翼地操作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已經深夜……
額頭的汗水越聚越多,顧不上擦一擦。忙活了大半夜的林軍醫目不轉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的女人。
慘白的臉上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
“呼……”長籲一口氣!林軍醫再次小心拔出金針。
再次長籲一口氣。把了把脈,總算是穩住了!
林軍醫麵露喜色!想不到自己的婦科也還沒怎麼生疏!這個孩子真是命大啊!
“夫人……”林軍醫小心地叫道。
床上的人意識還在,微微的動了動手指。“嗯……”
“夫人,夫人……”林軍醫興奮地喊道。
泉兒微微地睜開眼睛。模糊的影像……是他麼?
呃?胡子都長出來了?很擔心吧?呃……不對?怎麼胡子是花白的?一夜白頭?
泉兒猛地睜開眼睛……
白胡子老頭?這……這是怎麼回事?白河呢?白河呢?
“夫人您醒啦?!”林軍醫激動地說道。
“你是……”泉兒低聲問道。這個親切的老頭是誰?“我的寶寶……”泉兒驚恐道。
“我是這兒的軍醫。”林軍醫熱情地自我介紹道,“夫人醒來了就好!孩子保住了!但是切忌不能在大幅度動作,不要傷心難過。一個月之後就會穩定了……老夫這就去給夫人開些保胎和養身的方子,夫人就安心休息吧……”
林軍醫笑眯眯地收拾工具,不放心地看著泉兒再次提醒道:“特別是這一個月,不要生大氣哦!”
也不等泉兒言語,林軍醫就喜滋滋地走了……
軍醫……泉兒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寶寶還在,真好,真好……可是,白河去哪裏了?
可能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也可能是情緒大起大落。泉兒覺得胸口悶悶地,閉上眼睛又陷入了睡夢中……
“那麼開心麼?是夢到什麼好事了麼?是孩子麼?”白河輕輕地撫摩泉兒的臉頰,自言自語。不!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她好殘忍!居然要為了一個素未蒙麵的孩子就冒這麼大險,萬一救不活怎麼辦?白河握緊泉兒的手……萬一救不活,怎麼辦?我怎麼辦?白河的眼睛冒出淚水……娘子,你到底有沒有顧忌過我的感受,你也和他們一樣,全然不顧我的感受麼?
白河放開泉兒的手,跌跌撞撞地再次跑了出去……
“夫君……”就在白河跑出去的那一瞬間,泉兒美夢中的輕輕地溫柔的低語出聲,這一聲飽含著思念和愛戀……可惜,白河錯過了。
這一夜,有人被傷了心,有人被傷了身。
第二天,泉兒是被一股濃濃的藥味熏醒的。
“咳咳……”口有點幹。
“夫人,您沒事吧……”林軍醫受殿下所托,細心照料這個女子,並且是親子照料。所以,林軍醫熬了湯藥,送了過來。
“謝謝!”皺著眉頭喝幹了林軍醫遞過來的湯藥,泉兒出聲言謝道。
“使不得,使不得……”林軍醫顯得慌亂……這位夫人好親切啊。真是溫柔呢。
“他呢?”泉兒出聲問道。
本就訝異的林軍醫反問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