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我睡的正酣,夢裏夢到大春兒來了家裏,對母親噓寒問暖著,或許是因為今天見到了這樣一幕的原因吧,讓我整個下午都在想著這件事兒,所以才會夢到這樣的畫麵。
夢裏,大春不停的說著好聽的話,逗的母親時不時的大笑一陣兒,然後大春總會借機揩油,我想把他趕走,可就是喊不出來,隻能在夢裏掙紮著。我忽然盼著父親趕快回來,不然在這樣下去,母親一定會被大春欺負的,母親是有夫之婦,名雖然父親對她不好,我也不希望母親做出那樣的事兒來。
就在這時,我被一聲嚎叫從夢裏拉回了現實。
你個王八羔子,敗家子兒,在家你都能給我往外賠錢。
這是我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像我上麵說的那樣,父親絕對不會對我有半點心疼,要說心疼,也是心疼我看腿花的錢。
可是隻有我和母親知道,這次治腿傷,大春沒有和我們要錢,那是因為他占了母親的便宜,而且以後還想繼續占便宜。
就像我剛才在夢裏夢到的那樣。
“我嚇的看著父親凶狠的目光,隻看了一眼,就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一言不發的等著父親懲罰我。”
正在做飯的母親從外麵趕緊走了進來,看著父親怒視著我,眼裏帶著熊熊的火焰,恨不得把我灼死在他的目光中。
“他爸,別嚇著孩子。
“說,怎麼弄的,你個丫頭片子,賠錢的玩意,除了吃還能幹啥。”
父親不依不饒的罵著我。
“他爸,願我了,中午你睡著的時候,雪兒說想讓你高興點,要給你買酒去,我讓她給你買去了,結果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沒事兒,孩子長的快。”
母親替我撒著慌騙著父親,讓父親以為我是因為孝順他才摔的。可是這樣的謊言能騙過父親嗎?
我不知道,隻知道最後父親沒有動手打我。
“廢物,幹啥啥不行,買個酒能把腿摔斷了,咋不摔死你個雜種揍的。”
嗬嗬,雜種揍的,他這是在罵自己嗎?
嗯,也就隻有雜種才配的上他,我心裏想著,隨他罵好了,反正我已經習慣,隻要不動手打我我就知足了。
“酒呢?摔碎了?”父親問道
“沒有,在櫥櫃裏呢,我這就去給你拿,雪摔倒的時候還護著酒瓶子呢!”母親又替我說了一句謊,好像我真的很孝順他一樣。
我呸!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孝順他,我隻會盼著他早點死,孝順他?他也配!
若不是我還沒長大,沒有能力去反抗他,怎麼會這樣窩囊的任由著他虐待。
仇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在我的心裏生了根,而且是深入骨髓,深入每根血管 神經那種用肉身養成的根,想要把拔根出來,怎麼可能,除非我死了。
嗬嗬!
母親從外麵把酒拿了進來,這讓我很是不解,難道母親早就想好了,而不是一時間腦子靈光一閃替我撒的慌。
母親,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盡管他後來對父親不忠,我也沒有怪她。
隻因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能夠長大成人。因為我是他的希望,不希望我再重走她的路,可事與願違,我還是沒能擺脫命運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