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沒事兒吧,”我趴在炕上叫著母親。
“別怕,媽沒事兒,”母親艱難而委屈的站了起來,揉了揉胸口處,又擦了把眼淚。
昨天一腳,晚上又拿母親當泄欲的工具,今天又挨了一腳,我的媽媽啊,你怎麼這麼命苦。
父親走了,剩下我們母女倆悲涼的依靠在一起,彼此心裏隻有對父親的怨恨,毫無感情可言。
“媽,很疼吧!”我心疼的問
“有點疼,媽能挺的住,放心吧媽沒事兒。”
怎麼能沒事兒,母親的傷是一層一層的疊加的痛,剛恢複的臉又多了幾個手掌印,開始有些紅腫起來。
“媽,你去大春叔那讓他給你上點藥去吧!那樣會好一些。”我勸母親道,知道她很疼,隻是在忍著不讓我擔心故作堅強罷了
“哎!不去了,又得給你大春叔添麻煩。讓他笑話咱娘倆了。就這樣吧,大傷小傷這麼多年沒看不也是挺過來了,隻要你沒事兒媽就不怕疼,不怕醜!”
母愛如海,向海一樣的深。
不管什麼時候,母親的心都想著我,把我放在第一位,這就是母親,給我血肉之軀的母親,卻在不停的遭受家暴的日子中艱難的活著。
就在我和母親聊天的時候,外麵又傳來了腳步聲,我以為父親又折返回來,嚇的不行,母親也沒起來,而是和我一樣的緊張
知道來人開口說話,我和母親的心才放了下來,不是父親就好。
“大哥在家嗎?”
是大春的聲音,他怎麼說話不算話,說上午母親不去他下午才來的,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心裏想著。
好像是找父親的?他找父親什麼事兒?
“大春吧,你大哥不在家,有事兒嗎?”母親回答道
聽到母親說父親不在家,大春沒有回答什麼事兒,直接笑嗬嗬的進來了。
可一見母親紅腫的臉,把笑立刻收了回去。
“咋了,嫂子,那個孬種又打你了?”大春氣氛的問道
“嗯,沒事兒,早就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母親低著頭說,被父親扯的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半個臉。
“這個王八蛋,真想弄死她,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就不知道心疼,要是我得天天捧著,生女兒怎麼了,那也是我的骨肉。”大春義憤填膺的說。
“大春叔,你給我媽上點藥吧!昨天還被我爸在腰上踹了一腳。”
“翠萍啊,你這是圖個啥啊,過不了不過不就行了嗎?非得根這禽獸不如的狗東西過下去,早晚死在他手裏不可。”
大春說的對,禽獸不如,這點我非常讚同,還有他想替母親弄死父親,這個我更支持,就怕他當著母親的麵說一套,做一套,沒那個膽量。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啊,就這命了,湊合著過吧!”母親認命的說。
“都啥年代了,早不是過去的年代了,咋還這麼封建思想。”大春說著,手裏也沒閑著,又拿出了一些藥水準備給母親用在臉上。
其實,我覺得母親是想證明自己能行,要不為啥她總是挨完打還要主動和父親造人呢?就是希望有一天肚子真能大起來,然後生個兒子證明給所有人看,哪怕有一點點的希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