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這種行為白居易在一千多年前就像預言到了一樣曾寫道“晝伏宵行經大漠”,在我們還為自己的行為沾沾自喜時,我們倆當時卻忽略了它的後半句“雲陰月黑風沙惡”,這忽略讓我們差點沒能走出這片沙漠。看來白居易先生不僅是我國唐代著名的詩人,還是出色的預言家。
在走出大概兩公裏後,我們漸漸體會到沙漠中大自然的力量了,風越來越大,既使把手電亮度開到最大,能見度也不會超過半米,光線完全被風沙所吞噬,風沙咆哮聲,不停的在耳邊響起,現在我和小蘇麵對麵不大聲喊著說話,就聽不清對方說什麼,以防我們走散,我讓小蘇停下來,拿出繩子一端拴在我身上,一端拴在小蘇身上,當初在拿繩子時,我還猶豫了一下,誰知現在真派上用場了,小蘇開始還十分不解我這行為,認為這是杞人憂天了。
再向前走了一段我們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利,即使麵對麵我們彼此也隻能模糊的看到對方,心裏十分不情願放棄,但看來今晚老天是不讓去太陽墓了,我向小蘇打了個掉頭回去的手勢,說看不見前麵的路這樣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先回去等風停了再說,小蘇向前看了一眼無奈的點點頭。
我們就開始往回走,但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也沒能回到樓蘭遺址那裏,剛開始以為是風沙太大了,影響了我們的速度,我們又向前艱難的走了一個小時左右還沒到達,這時發現我們遇到沙漠裏最糟糕的事--迷路,本來我們大概隻走出了兩公裏,但現在我們往回走,走的已經遠遠超過兩公裏了。
一股寒意從心裏悄然升起,現在完全不知道該走向那裏,這種無助的感覺是最讓人絕望的,對於我們的處境,沙漠不會有一點憐憫之心,風沒有一點減小的跡象,對於我們這些在風沙中苦苦掙紮的人,沙漠早就見慣不慣了。
但現在我們不能停下來,隻能往前走,不管前方到哪裏,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躲避風沙的地方,到最後我們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手電光暗淡了下來,我們隻是機械的向前邁著腳步,我當時隻是把腳放在另一隻腳的前麵,有的地方沙丘都能把我們的腿給埋進去一半,我們低著頭像匍匐一樣的走著,小蘇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幾乎完全靠著我拖著她走,就在我以為也許永遠也走不出這片沙漠時,小蘇興奮的拉著我大聲的喊著叫著,耳朵受這麼長時間的風沙侵襲,我已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我很納悶為什麼她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難道她剛才的狀態都是裝的,不會這麼快就回光返照了吧,想到這我身上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到我沒有什麼反應時,她就用力的拉著我向前她旁邊摸了一下,一瞬間我感覺全身都僵硬了,因為不可置信的,我的手感覺到了牆壁,我又用力摸了摸不會錯的是牆壁,這時我有種想哭的衝動,小蘇的表現和我的差不多。
現在這裏什麼也看不到,要不是我拖著她走時她腳碰到了牆壁,我們也不會知道差點我們就和它擦肩而過了,同樣我們也會和微弱的生機擦肩而過。
現在有躲避風沙的地方了,這說明我們從死亡的邊緣掙紮的走過來了,這怎麼不讓人感到興奮呢,迫不及待的進到裏麵,這裏的風沙小多了,用手電照了一圈這應該是沙漠中的一座烽燧,雖然牆壁已破敗不堪,到處有風透過來,但相對於外麵咆哮肆虐的風沙,這裏無疑是一處溫室。
我們倆臉上雖已被沙子所遮蓋,但還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劫後餘生的驚喜,但當把背的包放在一邊時,卻發現雖然我們已找到躲避風沙的地方了,可在迷路的慌亂中不知何時把裝有水和食物的包給遺失了,真是福禍相依,暫時躲過了危機,卻需要麵臨更大的生存考驗,我們在沙漠中已走了十個多小時,希望風沙盡早停息,不然我們處境依然不容樂觀。
經過長時間在失望和絕望中盲目的行走,我們現在已經筋疲力盡,要不是生存的渴望,估計我們早就倒下了,這時我們也來不及顧慮水的問題了,抖掉身上的沙子,我們就像爛泥一樣躺在了地上,貪婪的呼吸著不帶沙子的空氣,不管怎樣先休息一會兒再說,連拿毯子鋪在地上了力氣也沒有了,這一刻感覺躺在地上比睡在家裏床上還要舒服,從這幾天接觸我發現小蘇是一個挺愛幹淨的女孩,但在經曆了生死危機之後,她現在也不在乎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