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麵就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我知道就算是我在沙漠中,一覺醒來後發現同伴從外麵隻穿了條內褲回來,我也會接受不了的。搞得像行為藝術一樣。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腿,帶著遺憾的表情對小蘇道“剛才我聽到外麵有聲音,就出來看了一下,誰知見到一美女,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說完我還無奈的撇了撇手。
小蘇聽後笑的都直不起來腰了,過來片刻她才笑著道“在這沙漠裏遇到能美女,你是在這裏遇到了美杜莎吧,經過一番混戰你沒有變成石頭,不過褲子成了她的戰利品了吧”
我正愁沒辦法和她解釋呢,和她說實話不相信也好,我就順勢說到“猜的完全正確,你都可以寫神話小說了,我這是出去褲子被我不小心弄破了,我本來想你們都在睡覺就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條褲子,誰知還是被你看到了,我要先穿條褲子太冷了,對了你的高燒完全好了嗎?”
“已經好了,我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一夜了,這次還要謝謝你”
我說了句不用就進到烽燧裏去,也許小蘇是怕我太尷尬就沒有跟進來,在心中舒了一口氣,他們三個人還在各自帳篷裏睡覺,可能還沒有從疲憊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米穀還打起了相當有節奏的呼嚕,像隨著音符跳動的雷聲一樣,我想即使有野獸靠近這裏也被嚇跑了。
我躡手躡腳走到我包旁邊拿出褲子迫不及待的穿了上去,以防他們三個誰在這時醒來難免又要一番解釋,穿好褲子我又加了件外套,剛才著實凍的不輕,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卻知道現在我的嘴唇一定由於寒冷變成了紫色,就像塗了唇彩一樣。
出來看到小蘇坐在烽燧口旁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我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對她道“你病剛剛好,應該多休息休息,晚上這挺冷的,明天我們還要萬裏長征呢”
小蘇看著遠處起伏的沙漠道“我在這替你一會兒,你進去睡會吧,那胖子的鼾聲實在讓我不敢恭維,我在睡覺時還以為是打雷了,被震醒了,也不知道他們倆怎麼會睡的那麼安穩”
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他們三人對小蘇道“不用替我,再過一會就該肖鵬值班了,你要是睡不著的話,我們就聊一會兒。說起打呼嚕我就想起我上高三時,我高中屬於寄宿學校,一個寢室要住12個人,那時我和阿龍是頂著頭睡的,就是我們倆的床是對著頭的,所以每天晚上我們倆都會照例召開臥談會,有天晚上已經快一點了,現在已記不得那天聊的是什麼,就在我們準備結束當天的會議尋找周公,繼續和他商討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時,我旁邊下鋪一室友坐了起來,就開始不停的在說話,剛開始沒有聽清楚,我們都還以為他半夜興致盎然要加入我們的臥談會,想提醒他會議已經結束了,請預約明晚共同商討人生,聽了一會兒我們發現那廝竟然不停的在說英語,還是那天上午英語老師讓背的那個課本上的段落。
在我們倆無比佩服的目光中,他背完後就立馬又躺在床上睡著了,我們那時早自習是英語,英語老師早上會抽查昨天她讓背的段落是否能背的下來,假如運氣不好抽查你而你又背出來的話,那對不起,大早上你就隻能站在零下8度的寒風中瑟瑟發抖,靠自己骨骼肌不停的顫抖來產生熱量抵禦一個小時嚴寒了,所以那時我們經常在寒風中鍛煉自己的體魄,並時刻用孟子的話激勵著自己,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在那哥們又躺到床上後我們倆等了一會兒,誰知他睡的不亦樂乎,我們才知道他是說夢話,我一邊羨慕著他明天終於可以脫離勞苦大眾的行列,不用再享受寒風的洗禮,一邊對還意猶未盡的阿龍道“我去,說夢話都說到這個境界了,我們擁有五千年傳承和沉澱的偉大的母語,難道已經不能抒發他內心無比澎湃和激昂的心情了嗎?”
阿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剛才夢話背英語,這時已呼呼大睡的室友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問自己,他當初決定來到地球,到底是對還是錯,悲哀啊,這才多久現在漢語就已經不能刺激到他的大腦皮層了,看來最炫英語風的時代已經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