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依然在前麵趟著雷,這時他像小孩子一樣邊走邊踢著什麼,因為已經到了羅布泊地區典型的風蝕土堆形地貌即雅丹地貌,不會再有流沙,我們也沒有製止他,不過沒過多久我也發現腳下好像有什麼東西,以為是風暴刮段的樹枝就沒放在心上,走了一天了我也實在不願意撿起來看。老胡在我身後走過來時也踩到了,他是搞研究的人對事情比較認真,不像我踩過就過去了,他踩到後就彎腰從沙子中把那樹枝拿出來用手擦了擦,他接下來的一句話不至讓我震驚也讓踢著東西走的米穀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人的小腿骨”
雖早已做好在這裏會看到人類骨頭的準備,但真的看到還挺讓我們感覺有點接受不了,很明顯米穀一直在踢的東西假如不出意外的話也是骨頭,老胡沒有顧慮米穀的感受走到他麵前撿起他踢的東西仔細看了一下道“這也是骨頭,但不是一個人的,看樣子這骨頭已經在這很多年了,參照我們的地圖不出意外我們應該快到羅布泊北部的土垠遺址了,也就是樓蘭女屍發現的地方”說道最後老胡表現的有點激動,這些遺址總能夠讓他們著迷,更別說老胡心中的蒙娜麗莎曾經長眠的地方了,就像一個圍棋高手知道一份已經失傳的棋譜一樣如火如荼。
原本準備休息整頓一下再走,看老胡這激情澎湃的樣子,我們知道他是一刻也不願多等了,大家隻要強行打起精神出發,路上老胡告訴我們土垠遺址是一個墓葬坑,由於長期的流沙運動,那裏到處都散落著骨頭和陶片之類的東西。
幸好已是雅丹地貌,在這行走沒有在沙漠中那麼的吃裏,可由於長時間的體力和精力消耗,大家體力已嚴重透支,平時感覺不太重的包,現在就像一座五指山一樣壓在身上,連喘氣都十分困難,像得了哮喘一樣大家費力的呼吸著,腿亦感覺有千斤重,簡直就要邁不開步。自從發現骨頭後,老胡就和米穀走在前麵,他就像在瞬間續航的電池一樣,突然動力無限,研究和愛好總能激發人的潛能,向前行進途中逐漸增多的骨頭和破碎的陶片等物品,雖讓人感到不舒服,也給了我們堅持下去的信念,這說明遺址不遠了。
而老胡剛開始看到這些東西都要撿起來細細的擦拭幹淨,那表情仿佛擦拭的不是骨頭,而是一件件自己珍藏很多年的藝術品,有些看過他還隨手放在自己的包裏,看到他這動作我們幾個唏噓不已,但他這種認真嚴謹的學者態度,也讓我們折服,直到沙漠中散落的骨頭或者破碎的陶片越來越多,他不可能每一個都撿起來研究一番,那樣的話至少要在這待十天左右時間,最後老胡隻能悻悻的歎息著看了一眼遍地的這些東西,向前走去,真正值得研究的東西在前麵的遺址中。這時他還不忘讓米穀把這些沙漠中到處散落的骨頭或陶片類東西的景象拍下來。從米穀無奈的表情中可以知道這些景色並不是他欣賞的,按下快門時那不情願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雖滿心不情願,他也知道這些東西對老胡的重要性,還是用專業的角度去拍了好幾張,但每次按下快門時的表情都像在虐待自己的思想。
當夜的黑暗快要彌漫整個天空時,借著晚霞最後的一絲緋紅亮光,一排排的烽燧出現了我們麵前,烽燧的大部分已被沙漠所吞沒,隻有極少的一部分還留在外麵,從這一排排充滿著古老氣息的烽燧旁經過時,仿佛走在漢代依然繁榮昌盛的官道上,給我們心裏以肅靜感,大家稍微分散開來各自尋找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觀看著、驚歎著,我們躲避風暴的地方也是烽燧,可那隻是茫茫沙漠中極少數露在外麵的一個,現在這裏一眼看去仿佛無窮無盡的烽燧,給我們視覺很強烈的衝擊,雖然他們現在已隻剩下殘破倒塌的斑駁土黃色圍牆,從這些風沙中殘存的圍牆可以看的出來他們曾經的輝煌。這些烽燧讓我們暫時忘記了疲憊、困頓、饑渴,隻是忘乎所以的觀看著他們,他們靜靜的矗立在沙漠中,經過幾千年的風蝕雨濁,一部分已歸於黃沙,一部分依然堅強的屹立在這裏,雖早已被曆史所淘汰,被人們所遺忘,他們卻不在乎這些隻是一如既往的堅守著自己的使命,直到全部歸於黃沙,與整片沙漠融為一體。
在我們還沒從感慨中回過來神時,米穀一聲響亮的叫聲,劃斷每個人的思路,我們看向他才發現剛才和他在一起的老胡不見了,米穀一邊給我們比劃著他的前麵,一邊說道“剛才老胡一下就從這掉下去了,我反應過來想抓他沒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