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條空曠的官道上,行駛著幾輛青蓬雙轅的馬車。
木非煙與雲起站在高坡上,遠處眺望著。
“那裏有馬車,我們可以搶來!”木非煙興奮的叫著。
“不可以!”雲起厲聲阻攔:“你忘了我師父交待的話了?不許燒殺搶虐,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準施用法力,你都忘了?”
木非煙白了一眼雲起:“那是你師父說的話,又不是我師父!”
嗖的如同一隻鴻雁張開了翅膀,滑翔著飛了過去,站在一棵高高的樹梢之上,等著馬車前來。雲起無奈的跟在站在一旁,繼續勸道:“木姑娘,你要搶馬車我可是要告訴師父的!”
“他奈我何?”
“他肯定不會再幫你找回記憶的!”
木非煙的眼眸靈動著顫了一下,望著即將行駛來的馬車,歎道:“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可憐,什麼都不記得,隻記得一個人,但又找不到。”
雲起見她神色不安,又來安慰道:“你別太難過了,師父給了我們黑曜石,我們肯定能幫你找回記憶。”
“隻是,現在很不開心。雲起,我們搶輛馬車吧?”木非煙眨巴著眼睛,生怕雲起不同意接著說道:“就一輛!”
那幾輛馬車噠噠的奔跑著,馬上就要經過他們腳下的這棵大樹。
雲起義憤填膺的說道:“你要敢搶馬車,我就把黑曜石捏碎!”
“可是,我們走路已經走了一天了,我好累。原來我是這樣一個可憐的人!”
“絕對不行!”
“黑曜石在我這裏啊!”木非煙笑道:“你第一次下山為什麼就不能瘋狂一次,你看他們穿著打扮肯定是富貴人家,不會在乎一輛馬車。”
正說著一群黑衣人已然將那些馬車團團圍住,木非煙拉扯著雲起笑道:“你看你看,有好戲看呢!”
雲起皺起眉頭:“可能要出人命的事,你怎麼這樣興奮!”
“你真無趣,和你那個師伯一樣無趣,真懷疑你倆是不是父子!”
“木姑娘!”
下麵的人已經打了起來,有不少人倒在了血泊裏,木非煙似乎感受到了疼痛,跟著哎呀的叫著。
“這算不算萬不得已?”木非煙問著身邊的雲起,雲起還在仔細考慮什麼是萬不得已的情況,木非煙早已了下去,與黑衣人纏鬥起來。
雲起隻能呆在樹頂上心驚肉跳的看著,他基本上不會武功,也隻能在旁邊做個啦啦隊,助威呐喊。木非煙也沒有讓他失望,揮舞著長劍如同在碾壓一群螞蟻,輕鬆的將黑衣人擊退,但是盡管黑衣人如同螞蟻好欺負,但數量實在是多,木非煙還是不小心劃傷了胳膊。
雲起見黑衣人逃散,急忙從樹上跳下來,從懷中掏出白色繃帶為木非煙止了血。
“幸虧有我,不然你這胳膊廢了。”
“我怎麼擔心你會把我的胳膊治廢了?”
“多謝姑娘相救!”一個貴婦一般的女子拜倒在地。木非煙笑嘻嘻的將她扶起來:“你別謝我,如果他們不出來搶我也會出來的。”
雲起輕輕咳嗽了一聲,似乎在提醒她小心說話,木非煙並不理會,依舊笑嘻嘻的說道:“你們是要去哪裏啊,怎麼會遭到那麼多人的圍攻?”
那女子恭敬的說道:“我是落霞山莊的少夫人,陸圓圓。那群黑衣人是我們的死對頭天魁幫的人,沒想到他們膽子那麼大竟然在這伏擊我們。”
木非煙隻是笑,她說的話一句也沒聽明白,什麼落霞山莊,什麼天魁幫,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子事情,隻當是幫派之間的爭鬥吧。
陸圓圓接著說道:“恩人受傷了,落霞山莊離這不遠,不如到莊上小住幾天吧?”
“上山嗎?”
“恩,山腳下。”
木非煙想了想,點頭同意,都不曾征求雲起的意見。
雖然受了傷,木非煙還是欣喜異常,無論如何還是如願所償坐上馬車了。
“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我?”木非煙似乎經曆了一段好長的回憶,方才幽幽的說道:“他們說我叫做木非煙。”
“他們說?”
“恩,我失憶了,我隻記得一個人。而我是誰,我卻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