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豎起大拇指:“還是木姑娘有本事!”
葉文賦抱著受傷的陸圓圓憤恨的看著結界中的女鬼:“張怡秋,你怎麼如此心狠!”
“我心狠?”張怡秋大笑著:“你殺我爹的時候你的心不也是狠的嗎?”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殺你爹!”
“怎麼,不承認了嗎!”張怡秋大笑著:“你這個負心漢,我定要將你整個落霞山莊殺個雞犬不留!”
葉文賦放下陸圓圓,踉蹌的走過去:“怡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還不是拜你所賜!”她絕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低沉憤怒的說道。
木非煙看到張怡秋的神色淒楚,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冤屈,亦上前問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倒是希望隻是一場誤會,可是我親眼所見!”張怡秋突然向木非煙跪拜到:“姑娘,我知道你法力高強,但殺父之仇,不可不報!請姑娘將我放了吧!”
木非煙為難的看著雲起,雲起像是看戲一般的看著自己。
葉文賦極力否認:“我沒有殺張叔!”
木非煙隻得說道:“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們評判評判!”
張怡秋並未起身,依舊跪著,長發飄飄,在這火把的照耀下分外恐怖,幽幽的道出了她與葉文賦的往事。
原來張怡秋是郢都最大酒樓萬花樓的少當家。那是在一個仲夏之夜,滿天繁星,燥熱的天氣已然褪去,迎來了一天之內最為涼爽的夜風。張怡秋坐在院中的葡萄樹架下,品著自製的點心,喝著小茶,悠閑自在的哼著小曲,儼然一個舒適自在的貴小姐。
葉文賦便是在這個時候從後院闖了進來的,他渾身是傷,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衣衫,俊秀的臉龐滿是汙垢,一副頹敗的樣子像是秋天裏一棵即將枯死的楊樹。
張怡秋驚詫的看著他,她都奇怪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大喊大叫,為什麼隻是傻傻的看著,沒有一絲慌亂。或許是因為她平時殺豬宰羊看慣了血腥場麵,把葉文賦當做一頭瘦的沒有肉的豬,或者是老天故意安排的,讓她想叫也不能叫出來。
這裏是萬花樓的後院,是張怡秋的專屬地盤,畢竟男女有別,縱然是個酒樓的少當家,也應該有自己的閨閣,這個後院便是張怡秋的閨閣,所以也不用擔心別人突然看到葉文賦而大叫,整個小院中,星光之下,隻有一個驚呆了的張怡秋,還有一個搖搖欲倒的葉文賦。
“姑娘救我!”這尷尬的局麵還是讓葉文賦打破了,就算他沒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也會被張怡秋看的羞死。
張怡秋像是在看著一個會說話的豬一般驚奇的看著他:“你是活的?”
“在下隻是受了重傷,求姑娘行行好!”
張怡秋難為情了,她隻是一個廚娘,雖然年幼的時候還是在公主府住著的小公主,但自從梁國被滅,他們一家人便逃到了郢都,虧得駙馬張望春有著一手好廚藝,才開了這麼一家酒樓。縱然你之前再是什麼富貴人家,到了落魄的時候就還是個普通百姓,張怡秋隻享受了短短幾年的富家生活變被淪為商賈。她的母親,前梁國文昌公主卻是經受不了這個,來到郢都不到半年變隨著她的公主夢而去了,隻留下前梁國駙馬張望春和她的女兒張怡秋在這萬花樓相依為命。但上天有時候還是公平的,誰能想到身為一個駙馬卻是可以燒得一手好菜。老話說的好,一技傍身行天下,就算是一個駙馬,該要有的還是要有的。
隻是,張怡秋隻繼承了父親燒菜的本事,卻不能憑空生出醫人的本事,她看著滿身是血的葉文賦也隻能搖搖頭:“我救不了你,我隻能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