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怪夢
陽光調皮的照進屋子裏,射在床上緊皺眉頭的少年身上,他仿佛有所察覺。還來不及睜開眼就一骨碌翻起來,雙手胡亂的揮舞著。感受到毫無受力感便結束了這毫無意義的徒勞之舉,慢慢睜開眼,似乎陽光有些刺眼,馬上便閉上眼睛使勁揉了揉,然後眯著眼在床頭櫃上拿了水杯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放下水杯的他重重靠在枕頭上,長呼了一口氣,靠了很久才磨磨蹭蹭的掀開被子。走到布滿灰塵的桌子前坐下,桌上有本翻開的日記本,他默默的又讀了一遍:
2005年6月1日晴
一個夢,漫長到毫無邊際的夢,窒息感充斥的世界讓我毫無安全感,努力睜開眼睛,被填滿的是無言的空洞,我不確定是否睜開了,是否能睜開。
貌似感到很滿意,接著拿過旁邊滿是牙印的圓珠筆寫道:
2005年6月2日晴
渴望著重複著的黑暗能被習慣,無盡的黑暗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掙紮,再溫暖的黑暗也無法束縛對未知的恐懼,希望明天會更好。
寫完之後玩了個漂亮的筆花,隨便的把筆丟在桌上,連筆都似乎在嘲諷他,彈在桌沿一路翻滾著掉在地上,苦澀的笑了。彎下腰艱難的鑽進桌底撿筆,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撿好筆,拿過電話一看,上麵顯示“馬庸醫”,露出個輕鬆些的笑容按下了接聽,還沒放在耳邊就聽到一聲咆哮:“李宏宇,這麼久不接電話,是不是要造反,過來跪著。”“馬庸醫”原名馬成文,是為數不多知道我夢境之後真正在幫我的兄弟之一,大大咧咧的語氣讓我不禁一暖:“我這不是讓你聽聽我彩鈴麼,這麼快需要跪是不是可以吃肉啦。”電話那頭馬成文一愣,自然之道“吃肉”是啥意思,樂道:“丫的我問了同學你經常做同一個夢的問題,他喊你明天去他那看看。”對於好兄弟說的,李宏宇也隻能默默感激,他也不好拒絕,也沒告訴這夢不是經常而已,而是快五個月了。畢竟他也不想讓馬成文以為自己是蛇精病。便應付到:“好吧,你這麼幫我,膝蓋無法貢獻你隻好貢獻屁股啦。”“滾。”接著便隻剩下“嘟嘟”的忙音。還想再調侃幾句的李宏宇笑罵到:“丫的就掛電話快。”想到明天又要去看心理醫生,李宏宇心裏還真不是滋味,五個多月一模一樣的夢,從最初以為是一種談資到現在的困愁,他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了,大口馬牙的他被所有人都認為是神經病,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在關心著自己,這也是自己不拒絕馬成文好意的原因。
第二節神經病
使勁搖了搖頭,似乎想把剛才那些繁雜甩出腦海,然後專心洗漱的李宏宇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二十年的歲月雕刻出的成熟還算耐看,除了這點耐人尋味的滄桑之外的除了平凡還是平凡,慢悠悠的洗漱完畢,穿上一件可以帶帽的外套就出門了。雖然是早晨,但夏天的早晨溫度不說高起碼不低,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李宏宇非常惹人注目。街邊一個小孩指著李宏宇問旁邊的婦人:“媽媽,那個哥哥不熱麼?”婦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宏宇道:“那是個神經病,別理他。”孩子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哦。”李宏宇在原地站了一會,接著又繼續往前走,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都像不關他事一般,衣服下緊握著的手卻出賣了他。無疑他是痛苦的,可他偏偏無話可說。這一幕全被遠處的李映才看在眼裏,他也隻能無力的歎了口氣,然後使勁揮手並大聲喊道:“小宇,這裏。”李宏宇看到後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很快來到李映才身邊。周圍人的眼光和冷言冷語讓他很不好受,好不容易見到親人他眼睛有點濕潤,囁嚅著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隻喊了句:“表哥。”就沒了下文,李映才拍拍李宏宇的肩膀說:“上車吧,你嫂子她們在家等著我們呢。”李宏宇“嗯”了一聲就上了車,一路上也不說話,就看著車窗外飛速向後的景物。李映才在倒車鏡上看到這,隻是自顧的搖搖頭,也不說話。不一會,兩人便到李映才家所在的小區,進了屋,一個二十六七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