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喬踏著雪走回村子時候,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她抬頭一看,飄飄灑灑漫天,如同天雨飛花,美的燦爛。她忍不住伸手去接,然而雪花還沒落到掌心,就有一隻瑩白如玉晶的手伸了過來,帶著薄涼的溫度,將她的手蜷起握住。
“涼。”清冷的聲音寒冽如泉水潺潺,比這漫天雪花還純澄,鳳喬笑盈盈的扭頭,看見若遠的側臉,晶瑩如霜雪,濃密的羽睫仿佛能載上雪花,挺拔的鼻梁容顏俊美絕世,層疊逶迤的玄端廣袖在風中翩飛,美的驚心動魄。
她反手抓住若遠薄涼修長的手指,撚著他分明的骨節,嘻嘻笑道:“我早就沒事兒啦。你可不能把我當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啊,這點小傷算什麼,至於養半個多月嗎?”
他們在村子裏已經停了半個多月了。
一開始是鳳喬的傷,若遠不允許她用治愈術,目的和鳳喬在《鳳凰圖》的裏的那群老祖宗們一樣,想鍛煉她的自愈能力。
鳳喬無奈,隻好一直躺在冰床上休養,閑來無事的時候,幹脆從生靈之戒中取出陣盤擺出一個簡單的聚靈陣修煉。她最初隻是想打發時間,然而若遠一見她的修煉方式,立刻不悅,直接出言手把手教導她最正宗的修煉方法。
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修煉一直走的是岔路,倒不是說不行,畢竟也是從若遠當初給她的傳承中學的,但畢竟是不如這個曾經君臨天下的絕世強者親自指導來的精妙。她修煉中遇到的問題,若遠一講便茅塞頓開,細細疏導,修為增長的飛快,眼看著就要突破到幼生期巔峰了,也就是相當於修煉者的入微巔峰。
當然,這其中很重要一個原因是她在陰獄的那場苦戰,將身體的潛力壓榨到至極,反彈起來自然令人驚歎。
今天他們出村,是去祭拜鳳喬幹娘的。若遠現在身為劍魂,寄身九刑,鳳喬便把九刑隨身背著,也就是和若遠形影不離。
“我幹娘是被鐵戈和鐵狼害死的。”鳳喬抓著若遠的手搖晃著,一邊嘟嘟囔囔給他講,“鐵戈被我殺了,鐵狼也死了,我給她報了仇了。幹娘一輩子生活在這裏,便讓她在此安息也好。”
若遠靜靜地聽著她講,一雙澄明靜謐的眸子幽幽的落在她身上,拉著她往自己懷裏攬了攬,擁著她向村子裏走。
鳳喬沒發現他的動作,搖頭晃腦跟若遠講她小時候的故事,直到不經意間看到眼前早已是鵝毛大雪覆蓋了視線,才驚奇一叫:“哎,雪怎麼這麼大了?”
“回去吧。”若遠這才開口,輕輕撫了撫她的脊背,擁著她走回了屋子。
她講的如此開心,他哪裏能催她回去打斷她呢。便無聲地隔離開這寒氣和雪花,不讓分毫沾染到她身上罷了。
鳳喬倒是沒有多想,點點頭搶先跑回屋裏。石鍋蓋著蓋子,裏麵咕嚕嚕燉著鹿肉,一進門濃鬱的肉香撲麵而來,誘得她深深吸了口氣,咯咯咯地笑了。
這也是若遠要求的,說她年紀好小,不必辟穀禁食,應當多吃五穀,好長身體。
一說起這個鳳喬就煩,以前在山村的時候,她在同齡人中也不算特別嬌小,可是等踏上武道遇到了無數修煉者,周圍的人是一個個的都比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