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喬突然向觸了電一樣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臉紅的像蝦子一樣。
“你你你你你蒙我!你衣服根本就沒濕!”她結結巴巴地道。
若遠目光幽靜澄澈,很是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被丟在地上她撕裂的紅色外裙:“雪水濕了。”
搞了半天是為了這個啊!
他生氣,是為了她蹲在雪地裏受凍,沾了雪怕濕透衣服著涼?
鳳喬哀嚎一聲倒回了床上直挺挺躺屍。
若遠知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種東西叫祛塵符文啊?繪了這玩意兒的衣服會水火不侵的!
濕怎麼了,抖抖水就都掉下來了!他抱著她回屋她又沒動,衣服上的水當然還沒掉下來,就為了這個,他毀了她一件衣服!
還是說他生活的年代太久遠了,那時候這玩意兒還沒被人發明出來?
鳳喬越想越覺得自己別扭,既有無奈也有委屈,還有些狼狽和臉紅,幹脆別過頭去不想理若遠了。她閉著眼睛慢慢平複自己的呼吸,剛才岩三兩人說的話,對她造成的打擊太大,頭難免沉重,而且哭了半天也累了,不知不覺間,她睡了過去。
若遠仍舊靜靜坐在她床邊,伸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脊背輕柔的撫慰,直到她徹底陷入濃睡,這才悄然起身,目光冷冽寒厲,衣袂如流水拂過床沿,無聲無息出了房門。
門外,岩三和長栓一臉的驚懵,不明所以地看著被冰凍起的屋門,吞了口口水。
“老三,這是什麼情況?剛才那男人怎麼那麼奇怪,整個人都是透明的!他誰啊?”
“我哪裏知道!”岩三狠狠瞪長栓一眼,“我隻知道他們村子裏,鳳喬和鐵狼他兒子鐵戈關係很好。又不是咱們自己村子,知道的那裏能那麼詳細!”
長栓呸一口吐在地上,罵罵咧咧:“娘的,這麼大的雪,凍死個人要!我的獸皮襖子還在火堆旁掛著呐!這男人就這麼把咱們哥倆丟出來,冷啊!”他跺跺腳,抱緊了胳膊,“他娘的我——”
“閉嘴吧你!”岩三一腳踢過去,“他應該是個修煉者,你沒看見門口都被冰凍住啦?那也是個修煉者,要讓他聽見你在背後跟個娘們兒似的叨叨,一巴掌拍死你!那人是不是鳳喬她男人?嘿,說起來,鳳喬那小妮子長俊了啊,瞧瞧那皮膚,白嫩得能滴出水來!”
兩人嘰裏咕嚕笑了起來,隔會兒又瞅瞅被冰凍住的門,發現沒有解凍的趨勢,又念叨了起來:“我看啊,這一時半會兒那倆也不知道在屋裏搞個啥,咱們總不能就這麼凍著吧?”
“那你說該怎麼辦?”
長栓眼睛一轉,嘿嘿直笑:“先去其他屋子找件獸皮圍上?他們村也沒有人,但東西都在,找找去唄。”
“行!”岩三痛快地同意,兩人立刻抬步就走,隻是還沒走多遠,身形突然一僵。
冰冷從骨子裏滲出來,從內而外將整個人都凍住,血液、皮肉、骨骼,甚至是指甲和發絲都結上厚厚的冰,一個身形虛幻透明的黑衣男人,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如冰雪般白皙晶瑩的俊美容顏,羽睫濃密的能承載霜雪,眸光冷冽寒厲,他袖手而立,逶迤層疊的玄端黑衣在風中烈烈,孤冷絕塵,仿佛是站在九天寒山之巔,冷漠的睥睨天下。
威嚴的壓迫感,不容置疑的壓向岩三和長栓,兩人頓時雙腿一軟,普通一聲跪在了地麵上瑟瑟發抖,頭深深垂下,心裏全是敬畏和臣服,絲毫不敢起反抗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