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藝!”容天鴻怒極,上前一步抓著她的衣領,臉上的凶煞表情像要將她生吞活剝。
鄭灣從一側跨步上來也是一手抓著容天鴻的領子。
容天鴻抓著唐千藝,鄭灣又抓著容天鴻,兩人都一副蓄勢待發的滿身殺氣。唐千藝一臉風輕雲淡,嘴角還噙了一抹笑,目光懶懶的掠過容天鴻肌肉都在顫抖的臉,“怎麼?打女人也上癮了?”
容天鴻還未出聲,他的身後響起一聲不怒自威的喝聲:“還不給我住手!”
容天鴻聞聲,愣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千藝,鬆開她的領子往後一推。鄭灣一手攬住往後退的唐千藝,一手抓著容天鴻的領子用力狠狠一推,站在唐千藝身邊,目光警惕而防備的看著容天鴻。
鄭灣這副樣子,看得唐千藝更是從心底想笑出來,自己如同古代裏有權有勢的瀟灑公子哥,不必掛心旁人傷了自己,因為身邊有個忠心耿耿的侍衛,這讓她油然生出自己即便鬧翻天也有人兜著的錯覺,受用無比。
“天鴻,你最近是越發讓我失望了。”容爺爺從裏麵走出來,跟著他出來的還有黃叔和容銘。
容銘看著唐千藝嘴角滲出來的血原本就抿緊的唇抿得更緊,再瞥見她臉上似愉悅似嬌羞的表情,以及鄭灣護住她,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眸光閃了閃暗下去,一雙漆黑的眸子裏隻餘下凍人的寒光。
容天鴻頓了一頓,抬眼正對著容爺爺,語氣恭敬,“爺爺......”
“你還不知錯?你那要卷鋪蓋走人的老頭子可是我?若是,我就趁著還沒死,先讓你卷鋪蓋走人,若不是,你就是在說我這老友了,那我就更要讓你走,我親自邀他來家裏住,你出言不遜,我臉麵都丟盡了!這容家,也隻在十一年前進來過阿貓阿狗!”
容天鴻一臉不可置信,“爺爺你......”他突地一笑,“爺爺你現在不再偽善了,總算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你眼裏我和顧弘言果然就是阿貓阿狗。”
容爺爺還未開口,容天麗從裏麵衝了出來,“爸!你到底在做什麼!”她站定在容天鴻身邊,也不管容天鴻避開自己的手,一心要細細給他檢查傷口,看著他的臉一陣心疼,轉過來不滿的看著容爺爺,“爸,天鴻是你孫子,這麼多年,是他在支撐ZOE,你現在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對他說什麼寒人心的話呢!你老糊塗了嗎!”
唐千藝看著又要變得混亂的情形有些無奈,也不知這容家怎麼每次她一出現,就會變成這樣。她往容爺爺那邊走過去,想去看看黃叔,卻脖子一緊,不知是誰拽住她後麵的衣服往後拉,勒得她脖子都喘 息不過來。
“你鬆開!”鄭灣大吼一聲,上前和那人你來我往一番,總算把她解救出來。
她一看是容天麗,正鼓著眼睛,鐵青著臉瞪她,她茫然了一會有些詫異,她怎麼總是針對自己呢?
“爸,這容家的女婿是我老公,既然是我老公,那麼,我選的才作數,那官言念是你選的,我順著你的意和他結了婚生了小孩,卻不代表我認同了他,他和容銘才是外人,才是阿貓阿狗,這麼多年,我不知道你是嚐試還是偽裝的對過弘言和天鴻好,這我都感激,但今天你這話說出來,卻是涼了我這個女兒的心。”容天麗說得兩眼泛淚,好不動情。
“我這輩子做錯的事就是對不起言念,對於你,我這個做父親的做到了哪個份上,你心中若還念及以往,這話就斷說不出來。”容爺爺臉色哀戚,麵露疲憊之色,伸手朝唐千藝這邊招了招,等她和鄭灣走過去,便轉身往內走。
唐千藝雖然不能體會容爺爺的心裏情境,但看著他的神色,卻叫人鼻頭發酸,麵前這個開朗的容爺爺到底已經是年紀一大把了,發鬢都已經發白。
目睹了容家的家務事,心裏多少有些尷尬,唐千藝看這低氣壓也沒開口,聽剛才他們的話,不難想象,本來像容家這種豪門,要入贅的女婿很多都是長輩挑選的,雖然有些悲哀,但生在這種家庭,也是難免的。官言念想來就是容爺爺挑選中的女婿,正是容銘的父親,容天麗雖然結了婚生了容銘,心卻放不在官言念身上,對容爺爺一直都心懷怨氣。
隻是容爺爺卻不覺得對不起容天麗,反而覺得對不起官言念,倒是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