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岑撩簾而進的時候,徐浩森正站在桌旁看地圖,聽到聲響抬頭見是他,便嗬嗬笑道:“你剛才急匆匆是要去哪兒?”
陳岑也不答話,下意識向後一看,臉上神色莫名,對他道:“你看是誰來了?”
徐浩森放下筆,瞧了他一眼:“是誰?難道又是。。。”
然而,他猛然頓住了,接著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隻因陳岑後麵忽然閃出來一個人。
那個多少次夜深人靜之時穿越入夢鑽入他腦海的人!
靜殊看他那個呆樣兒,心裏一動,不禁向他眨了眨眼睛。
不是幻覺!
徐浩森心底深處一直以來壓製的那股浪潮瞬間澎湃而起,他隻覺腦袋轟的一聲,開口喚道:“靜兒!”
靜殊抿唇微笑:“是我。”聲音柔柔如月光。
她這個“是我”一說出,就見徐浩森大步越過桌子而來,陳岑見狀一笑閃身退出屋子,把空間留給他們。
靜殊見浩森奔自己而來,心中滿滿的思念頃刻間也噴灑溢出,提步飛身向前,兩人在屋子中間相遇,浩森一接觸到她的手臂,立馬一把把她攬在懷裏,喜悅地把她抱離地在空中轉著圈。
靜殊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耳朵有風呼呼吹過,如此眩暈又如此真實。
半晌,浩森才把她放下,激動道:“靜兒,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然而靜殊不答話仍攬著他的脖子不鬆手,浩森不禁輕笑出聲,幹脆打橫把她抱起,向桌子旁的椅子走去。
靜殊這才嚇一跳,終於放下手臂,“哎呀”一聲。
徐浩森此刻即便聽她簡單一句“哎呀”心裏也是美的。不禁低頭輕啄她的紅唇,聲音啞啞道:“靜兒,真的是你。你再說一句話,讓我清醒一些,真怕這是一場夢。”
靜殊被他下巴的胡子紮的癢癢的道:“你胡子好長。”
浩森一愣,隨之哈哈大笑,感慨道:“現在我相信,真的是我的靜兒來了。”
靜殊抬手摸他的下巴,道:“本來就是我,嚇著你了嗎?”
浩森走到椅子旁,抱著她坐下,靜殊掙紮著下去,被他大手一攬,緊緊抱住道:“不要動,就這樣好麼?讓我看看你。”說著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
靜殊望向他的眼睛,通紅而布滿血絲,心裏一疼便隨著他的意。
浩森把她手貼著自己的臉頰,癡癡地看著她道:“被你嚇著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不安全。”
靜殊眼神轉了轉,道:“我說是院長挑我來的,你信嗎?”
浩森俯身看她:“不信。”
靜殊一聳肩:“好吧,那我就不用解釋了吧。”
浩森眼窩一深,低頭又吻她一下,才抬頭說一句:“丫頭你好傻。”
靜殊心裏微酸,無意識地用手摩挲著他的下巴:“傻就傻唄,人生難得一回傻。你不喜歡嗎?”
浩森輕敲她的腦門:“很喜歡,但是也擔心。”說著,長歎一口氣。
靜殊眼睛一轉,想起來意,學著他歎一口氣道:“那我下麵要給你說的這件事,將會使你的擔心更加一層。”
浩森不在意道:“什麼事?沒有誰比你更讓我擔心的了。”
如果是你的親妹妹呢?靜殊揉了揉太陽穴道:“浩清也在這裏。”
“什麼?”浩森一拍額頭,吃驚道:“這丫頭怎麼這麼胡鬧!我家裏人知道嗎?”
靜殊忽然想起,來後一直忙碌,忘了問浩清是否給家裏搖電話說明情況。不禁心意慚愧道:“她是偷偷報名來的,你父母並不知道,後來我告訴她讓她向家裏搖電話,不知道她做了沒有。我這兩日忙就忘記問她了。”
浩森輕皺眉頭,問她:“你這次過來見我就是為了浩清?”
靜殊點了點頭,道:“我想讓你派人送她回廣州。一是她在這裏很不適應,而是這兩日若是開戰,我怕顧她不全。”
徐浩森點了點頭,忽然又一皺眉道:“她在這裏闖禍了?”
真是知妹莫如哥。
靜殊把事情經過給他詳述了下,最後才歎了口氣道:“就是這樣,其實也不算闖禍,隻是她不適應這裏的一切。”
徐浩森揉揉自己的眉心,忽然感覺很累,道:“浩清這樣就是被嬌縱的結果,這樣不知人間疾苦,也不會體諒人,以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靜殊很內疚,就像陳其芳說的,浩森他也很忙,她卻還要用這些事來煩他。她伸出手幫他揉著太陽穴,低聲道:“對不起。”
浩森把她攬緊,道:“傻丫頭,這又不管你的事,幹嘛要說對不起。”
靜殊歎氣不語。浩森抬頭看了眼桌子上的電話,道:“我先和我父親搖個電話,免得他擔心。”
靜殊點頭保持安靜,看他單手拉過電話機,一圈一圈撥過去,不一會兒那邊便傳來聲音:“是誰?”聲音有些模糊,但是靜殊聽得是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