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殊心一橫,出口而問:“我知道你們是假扮的,你們是哪個陣營的?”
王五明顯一愣,下一秒已經急言令色:“你知道的太多了!”
果然!靜殊微微穩住心神,可是如今知道也已經晚了,此刻得想辦法逃出去。
她轉頭望向窗外,雖然心裏已經有底,卻仍忍不住一驚,原來不知什麼時候,車輛已經駛進一條小道,出了城口他們就一直向軍營相背的方向而行。她放鬆警惕一直在看書,還能怨誰?
可是,在這裏她作為一個普通的醫生,沒有什麼敵人,也沒有任何仇怨,這個綁架實在匪夷所思。
她不由得又問:“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很明顯這兩人本意隻是擄走她,若是想殺她,她無理由會活到現在。
她這樣問,那王五卻不再答。隻是一動不動地把槍口對準她的頭,警界著她的舉動。
靜殊緊皺雙眉,手掌在下麵早已經握成了拳,她又向車窗外看去,天幕下稀稀落落的房舍預示著車子早已經開出郊外多時,她心裏一悔,恨自己倉促之際沒有帶自己的那把手槍。不然好歹還能一搏,不像現在任人宰割。
就在這時,前方開車的六子忽然驚叫出聲:“不好,後麵有輛車在追我們。”這句一完,又來一句:“不是一輛車!是四輛!”
靜殊心裏驚喜,趕忙向後看去,竟然這麼快就有人察覺她不見了。然而,前麵一直盯著她的王五此時情緒忽然變得驚怒,他的手槍柄猛然向靜殊額頭砸去:“臭丫頭,不許看!”
額頭上的猛擊讓靜殊有一瞬間失去意識,劇烈的頭痛向她襲來,她隻覺得眼前忽然發黑不自覺向後座栽去。
那開車的六子迅速地向後座望了一眼,見靜殊斜倒在後座上一動不動猶如死了一般。不由得心裏一急,向王五罵道:“誰讓你動她的?大小姐說了,這個丫頭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那王五心性衝動,這會兒被罵的也有點發懵:“我。。。一怒就打了她,我。。。習慣了。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娘的!先甩開後麵那些車再說!”那開車之人罵罵咧咧道,腳卻猛踩油門,車輛在加足馬力。
那王五臉上開始冒汗,他害怕道:“我們一路上都很謹慎。是誰在追我們?”說著,通過後視鏡向後麵看去。
這不看不打緊,這一看他突然驚叫道:“你看那第一輛車,我認得那輛車!”
意識模糊間,靜殊隻聽見車輛摩擦地麵的嗡嗡巨響和有人的大罵聲:“他們快追上來了,快開!”
接著,槍聲不斷響起,車輛的左側和後方似乎也被槍擊數彈,像是有人在射擊車輪。砰砰砰的聲音如在耳側,震得她耳朵轟轟直響。
車輛左右盤旋,猛衝直撞,她死死抓住後座勉強支住身體,才得以保持頭頸不與車門相撞。
腦門剛才被那王五擊中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她眼睛微微睜開望見前排六子和王五兩人形態激烈望著後麵,身體雖然被車輛摔得東倒西歪,但是仍是邊開邊向後射擊。
這麼頑強。
靜殊忽然想到她被重擊昏迷前那六子似乎說還有人接應他們,看來這兩人似乎堅持著等接應人馬的到來。
她兀自在想,又聽到前排之人叫道:“快射擊!他們不敢直麵回射我們!這丫頭在我們手裏,他們怕傷了她!”
接著就聽到砰砰砰槍聲接連不斷響起,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看來是被擊中的樣子,靜殊心裏一陣緊縮,這樣下去不行!
她身體未動,眼睛微睜,發現前麵兩人都沒有發現她已經轉醒。可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這種危急時刻自己從來沒有應對過,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難道要跳車?
念頭一起,她微微偏下頭,看見門把手正在她的頭頂。
她摸摸索索一寸一寸地摸到位置,卻是狠不下心打開,車輛開得這麼猛,跳下車很有可能摔成殘廢。
然而前排之人的對話不得不催生她馬上做出決斷,那王五驚喜出聲:“看河對麵!是大小姐讓人在前方接應我們啦!太好了!我們不用怕他們了!”
“沒錯,過了前方那條河,我就把那橋炸了。”
“看看後麵的女人醒了沒有?”
話一出口,靜殊趕忙又佯作昏迷的樣子。似乎有人的目光盯著她良久,靜殊調整好呼吸,半晌,隻聽那王五才道:“沒有醒,看來真是暈過去了。”
那六子警告他:“你不要動她了,等大小姐看到她受傷有你好受的!”
那王五辯解:“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丫頭這麼不經碰!”
靜殊穩住心神,身體保持不動,隻把眼睛微微睜開,見前方兩人無暇顧及她,才微微噓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