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會白受委屈(2 / 2)

直到張修遠的身影消失在曲橋盡頭,謝璟才將手裏的金簪收進一個刻著祥雲蝠紋的玉盒裏,將盒子放置在身後的多寶閣架上,忽然開口問道:“追風,再過一段時日就要立秋了吧?”

黑衣勁裝的侍衛點頭,目露不解:“是,不知大人想要……”

謝璟平靜道:“天涼了,佛台清冷,便讓長興侯世子從廣仁寺回來吧。”

......

長興侯府近日來是個多事之秋。

先是長興侯因為蕭氏傷了女兒的事,與蕭氏大吵了一架,就連蕭氏心頭好的那件彩瓷都砸了。

而後,夫妻兩個一個住在書房,一個住在明華堂,見麵像仇人一般爭吵不休,弄得全侯府上下戰戰兢兢,生怕撩了老虎須子。

蕭氏氣得不輕,本想回廣仁寺陪長子,可長興侯聽說了又不讓。

好不容易平日裏一起禮佛的夫人發來帖子,請她一道去參加宴會。

誰知到了宴會上,卻被人諷刺了一頓,說她平日裏廣仁寺去得比她們還勤,不料竟是個佛口蛇心的,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苛待,更不知對別人如何。

往後再不敢與蕭氏為伍,生怕被佛祖知道了連帶著怪罪了她們。

蕭氏氣得當場紅了眼,回到家中大哭了一頓,命人到風雨堂把李長願叫過去。

好在侍書是個有主意的,見狀幹脆做主關了風雨堂的大門,把外頭的事情全部攔在院子外。

蕭氏的人到了院子門口,見風雨堂院門緊閉,在外頭叩了半天的門也不見有人來開。反倒被路過看女兒的長興侯看見,三兩下得知事情的始末,整個侯府又是雞飛狗跳……

風雨堂。

重重紗帳後。

一隻蓮花香爐放置在紅木圓桌上,沉沉的暗金色與紅木的顏色莫名相襯。層層疊疊的蓮瓣裏生出一股嫋嫋青煙,薄紗一樣向上延伸,飄散在陣陣清香的臥房裏。

李長願剛睡了個午覺醒來,侍劍端了盆溫水進來服侍她梳洗,便嘴上不停地說著近些日子外頭發生的事:“我聽說,前幾日夫人發了好大的脾氣,就連夫人身邊最得臉的瓏月都被罵哭了呢!就怕夫人找不到人出氣,又要把這事怪在郡主您頭上。”

侍書捧著藥,晚了一步進來,便聽到侍劍的話,不由微微蹙起了眉。

換作平日她定是要教訓侍劍,不讓她在李長願麵前胡言亂語的。

但前一回,她不過拿了張院判的方子到藥房取藥的功夫,蕭氏便把李長願的手傷成那樣。她就算是再清楚自己的身份低微,心中卻也忍不住有怨氣,便沒阻攔侍劍說下去。

侍劍見侍書不攔,幹脆氣鼓鼓地把早晨聽侯府裏幾個相熟的小廝們說的話給李長願講了:“郡主別怪奴婢多嘴。”

李長願正捧著藥碗,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見侍劍一副憋壞了的樣子,心中頗是無奈,歎了口氣道:“想說什麼便說吧,你與侍書服侍我這些年,我何曾罰過你們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