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的臉色變了又變,忽然眼眶泛紅,破釜沉舟一般堅定起來。
“是!我就是喜歡阿昭,那又如何?”
“我本隻想把這份喜歡收在心中,靜靜地以朋友的身份守在阿昭身邊,看著他成親生子,和和美美。可郡主你卻做出那樣的事來,我怎麼可能讓阿昭陷在那樣的處境中?”
“這一回,我絕不打算再退讓了!”
一番話下來,就連李長願都忍不住要為這個用情至深的弱女子拍掌叫好了。
而被溫儀護在身後的粉衣和藍衣姑娘更是一臉動容,也跟著抹起了眼淚,看向溫儀的目光更是既心疼又崇拜。
李長願對溫儀的突然變臉也覺得頗為奇怪,隻聽身後的人群一陣騷動,回頭一看原來是穿著一身月白色直裰的衛昭,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兩人隔著李長願遙遙相望,仿佛李長願就是橫亙在牛.郎和織女中間的那道銀河。
李長願實在不想陪他們做戲,淡淡地說道:“我早已與衛三公子沒有關係,溫姑娘對衛三公子究竟是不是情深不移,與我也沒有任何幹係。隻是,以後這樣的把戲,溫姑娘還是不要在我麵前做了,免得他人以為是我揪著衛三公子不放。”
衛昭是聽人說李長願與溫儀在這水榭裏起了爭端,這才急匆匆趕過來的,聽見溫儀的一番話,心中不竟動容。
溫儀如果不是愛慘了自己,又如何會在外人麵前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等他走近,看清楚背對自己站著的李長願時,卻是有些愣住了。
她今日穿著一身飄逸的杏黃紗裙,身披一條薄如蟬翼的同色披帛。質地垂順的羅紗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到了腰間如同盛開了一朵花一樣,間著杏、綠二色,裙擺間繡著的琉璃珠翠,像是西域佛國裏散落漫天的花雨。
雪白修長的頸上,戴著鮮紅的珊瑚東珠珠串,殷紅的顏色襯得肌膚如同質地上乘的羊脂白玉,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如同佛窟裏真真正正的飛天神女一樣,嫵媚嬌豔,不可方物……
衛昭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這般儀態萬方,璀璨奪目的竟會是平日裏沉靜得如一潭死水一樣的李長願?
片刻,衛昭忽然又想起來,當年的李長願也是會和自己賭氣的,隻是後來漸漸地不了。
不知為何,衛昭忽然有些心煩意亂,但到底還是強壓了下來,看向溫儀問:“宜修,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溫儀自然捕捉到衛昭眼中的情緒,表麵上臉色不變,實際上藏在袖子裏染了蔻丹的指甲已經把手心摳出一道道血痕。
如果不是還在乎自己的顏麵,溫儀真恨不得搖著李長願的肩膀,讓她說說她到底給衛昭下了什麼妖術,以至於讓衛昭明明解除了婚約,卻還總對著那塊碎掉的玉佩出神!
望著李長願嬌豔得像花一樣的臉,溫儀情不自禁地說道:“我本想見祝姑娘一麵,不料郡主對我成見很深,非要搶在我前頭與祝姑娘會麵。若非她出口侮辱我在先,劉妹妹也不會氣得口不擇言,說出那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