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侍書道:“許是祝姑娘送來的吧。”
畢竟,即便她與侍劍都去找冰盆去了,外頭也有祝佳音身邊可靠的婆子守著。有祝家的人在,外頭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這荔枝除了是主人家弄過來的,還能有什麼人?
侍劍不由動容:“連祝姑娘也心疼郡主,知道郡主最喜歡吃荔枝,便送來了這麼多,不像……”
不像夫人明明不愛吃甜食,每年從風雨堂送過去的荔枝卻也收著。
李長願一眼看出侍劍在想什麼,歎了口氣,道:“好了,這回我不分,留給自己吃個痛快,這樣你可滿意了?”
侍劍不放心地還想念叨,李長願連忙讓侍書把她拉了出去。
外頭又響起侍書委屈的聲音:“聽夫人身邊院子裏伺候的丫鬟說,夫人也就最新鮮的時候吃幾顆,便說甜得倒牙。餘下的水靈靈的荔枝都放得壞了,才叫底下的丫鬟扔了。”
“多少有錢人家捧著銀子想買還不一定找到路子呢,也就家夫人吃不完還糟蹋……”
四周終於恢複寧靜,李長願也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倒是沒空想荔枝的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膛裏的一顆心還是跳得飛快。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連到外頭來赴宴,午後小憩了一會兒,都能夢到夢中那個男子。
偏偏,他在夢裏還告訴自己,他的名字叫謝璟。
想起侍劍說那謝璟是斷袖的話,李長願不由咬了咬唇。
等到別苑祝家的丫鬟前來扣門,天已經黑下來了。
夜宴在廣池邊的小樓舉行,祝佳音在客人中間轉了一會兒,便窩在李長願身邊,嘰嘰咕咕地和她說話。
“我都替你打聽好了,白天那個穿粉衣的姑娘,是禮部劉尚書的嫡女,今年劉家才放出來交際的。聽說在家中時就跋扈霸道,欺負家裏庶出的姐妹,與溫儀可謂是臭味相投,也難怪當了溫儀手下的走狗。”
鬆風在一旁伺候著,笑道:“那劉五姑娘被護衛攆走時,還哭著說要找劉尚書告狀呢。”
“誰還怕她?”祝佳音聞言眉頭擰成麻花,轉眼又把那劉五姑娘拋到腦後,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打算問你,你與那謝璟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李長願一聽謝璟的名字,便覺得混身不自在,頓了頓才道:“我與他今日才見麵,能有什麼關係?”
祝佳音兀自不信,笑著問道:“若是沒關係,憑謝璟的身份,犯的著同一個小姑娘計較?”
她見李長願不肯認,麵上笑著,語氣卻苦口婆心:“淳安呐,你這幾年被衛昭那塊豬油蒙了心眼,可能不知道這位謝璟是什麼人。”
“他是從來不屑參加我們這群人的宴會的,若不是今日賣我阿兄的麵子,連走都不會來走一趟。可他卻留到了現在,你說他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