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願移開目光,反問她:“我為什麼這麼看著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舒心猶豫了一會兒,似乎話到嘴邊卻遲遲開不了口。
“你呀,事情都辦完了,有什麼事還不能同我們說的?”祝佳音見狀連忙推了推舒心,“阿願這段時間可沒少替你擔心,你若是再不說,不怕她真的和你生氣?”
“我……我說……”舒心貝齒咬了咬唇,著急地歎了口氣,拉著兩人坐下來,這才把最近發生的一切說出來。
原來,舒心最近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給韓清澤和溫儀下的套。
韓清澤若是真有擔當,願意付出代價解除兩人的婚約,舒心還能放他一馬。
隻可惜,韓清澤口口聲聲說愛溫儀愛得要死,可到了婚約這一塊,除了逼迫舒心做出讓步,不但沒有一點悔過之心,甚至還變本加厲。
李長願臉色微變,問道:“所以,昨日陸園的事是你一手安排的?”
舒心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我得知溫儀給衛昭下了藥,便派人暗中把藥換給了韓清澤。他們般配非常,不必去禍害別人。”
她說完話,有些難堪地問李長願:“阿願姐姐會不會覺得我太攻於心計,與韓清澤也沒有什麼兩樣?”
李長願確實驚訝,可驚訝的卻不是舒心做下的事。
而是她了解舒心,就算她恨透了韓清澤有心報複,以她單純的心思,怎麼可能將這一環環扣得嚴絲合縫,最後完美地將自己置身事外?
而且,這件事的手法實在太過熟悉,一個俊朗的身影浮現在李長願腦海裏。
“心心,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李長願正色。
舒心頓了頓,沒有說話。
她答應過那人,不會將他幫了自己的事告訴任何人。
李長願站起來,道:“你不說話也行,我自己去問他。”
“阿願姐姐!”舒心急得站了起來,拉住李長願的手,“你別生氣,我都說了還不行麼?那日我們在望山上宴會,我提前下了山,正好在山腳遇到了坐著馬車的謝大人……”
今日休沐,謝璟難得沒去大理寺,隻穿了件寬大的袍子坐在水榭裏納涼。頭發隻有一根木簪簪著,神情放鬆,慵懶地靠在搖椅上,仿佛不是朝堂上炙手可熱的謝大人,而隻是一個歸隱的隱士。
“大人今日不看文書了?”追風進來有些稀奇地問。
謝璟搖搖頭:“不看。”
追風又問:“那賬目?”
“我何時看過賬目?”
追風一想也是,謝璟手下那麼多能幹的賬房先生,若還要他看賬目,花那麼多銀子請他們回來幹什麼?
但就是這樣,反倒讓他更加疑惑。
他們家大人十年如一日,什麼時候曾經休息過?可今日,居然罕見地享受起來,難道說是因為身子不舒服?
不過,追風很快就知道原因了,沒過多久李長願從外頭進來,一臉氣憤地質問:“舒心這些天做的事,是你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