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阿璟,我不該……”李長願愧疚極了,將頭輕輕靠在謝璟的肩膀上。
謝璟寵溺一笑:“還管我叫阿璟?”
人人都說他謝璟是皇帝手裏的一把刀,叫人聞風喪膽的煞星,他又焉能有那麼好心?
能放任李長願在衛昭身邊待那麼多年,不過是料定兩人沒有結果,便想讓李長願對衛昭死心罷了。
“不叫阿璟叫什麼?”李長願當然知道他打什麼壞主意,卻又開不了口,想著蒙混過關。
謝璟可不放過她,笑著說道:“以前在江州你叫我瑾姐姐,怎麼回了京城,倒不比以前親近了?如今我們二人已是夫妻,便從阿璟哥哥和夫君裏挑一個吧。”
這都是什麼稱呼?
李長願光是聽著都覺得羞恥,什麼阿璟哥哥的,她實在叫不出口,隻好低低地喚道:“夫君。”
謝璟臉上笑容更甚,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道:“娘子,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洗漱吧。”
臥房後頭的浴房水霧繚繞,大紅的喜袍迤邐在地。
身上的發飾被卸了下來,臉上的妝容也被洗盡。
才下池子泡了一會兒,李長願便覺得心跳急促起來,因怕泡多了暈厥,便拉著謝璟出了池子。
她將頭發絞得半幹,忽然看見房裏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了數本《玉生緣》。
“這是一整套?”李長願一眼掃過去,發現話本的數量不少便好奇地問。
謝璟接過她手裏的布巾,耐心地替她擦起發絲,緩緩道:“我之前在你那處瞧過,覺得確實不錯,便去尋來看了看。”
“真的是你主動尋來看的?”李長願懷疑地看著謝璟。
謝璟這人成日便忙於政務,若說閑暇時間隨手拿來看看倒說得過去,怎麼可能主動叫人去尋?
隻是她沒想到,一段時間沒注意,《玉生緣》居然已經寫完了。
“好了,確實不是我尋來的。”謝璟一笑,“上回我在京郊見過你師父和那書生,他說《玉生緣》便是他寫的,主動送了我一套。”
《玉生緣》是書生的大作,李長願自然知情,隻是書生並不知道那七錄齋就是謝璟的手筆。
否則,恐怕也不會送這套書給謝璟了。
“這書的結局如何?書裏的書生和玉仙子在一起了沒,還有玉仙子是選擇了修行,還是與書生共渡一世?”李長願的書癮忽然就被勾了起來,忍不住拿出一本沒看的,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阿願,明日再看吧。”謝璟無奈,“左右咱們府上沒長輩,明日有的是時間看。”
李長願看得正在興頭上,擺擺手道:“就一會兒……”
謝璟歎了口氣,別說就一會兒了,他就是片刻也等不了了,幹脆將人拉到懷裏。
“我與你一起看。”
李長願看著看著,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玉生緣》雖然直接了些,可書生和玉仙子除非迫不得已,都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可將近結尾,玉仙子卻因為保護書生,元神被人攝去了一分,將兩人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錯將對書生的情意投在別的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