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長願才知道,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謝璟的親生父母。
幾乎整個謝府都因為這個消息炸了鍋,李長願還在虛弱之中,便聽吳嬤嬤在她耳邊問:“這……謝大人不是無依無靠,父母雙亡麼?怎麼忽然又來了一對父母?”
李長願也默認了這個,以為這是謝璟的傷心事,所以縱使謝璟平時說話之間多有奇怪之處,她也沒有細問。
兩人同時看向侍書和侍劍,她們不清楚謝璟的情況,侍書和侍劍還不清楚嗎?
誰知,侍書和侍劍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搖了搖頭:“奴婢們也不知道大人的家事。”
就連侍書與侍劍都不知道?
李長願有些無奈。
倒是一旁的侍棋道:“奴婢這兩人在府裏,倒是曾經看到過幾回大人與老爺夫人的信件,別的就什麼也不知情了。”
最後還是等到謝璟回來,並帶來了他的母親,李長願才知道,原來謝璟之所以給人造成家中無人的誤會,皆是他的父母這些年一直在外遊曆。
“我和你父親這些年每隔幾年便換個地方住,一邊遊曆一邊編寫這些地方的風物誌。阿璟一個人在京城,如今有你陪伴他,我和你父親也算安心了。”
謝夫人見多識廣,性子裏自有一股尋常女子沒有的豁達,李長願與她聊天十分投契,就連丫鬟們也喜歡聽謝夫人說話。
可惜沒過幾天,謝氏夫婦便要離開京城,還歉意地說沒能參加李長願和謝璟的婚禮,是因為兩人當時正在深山裏隱居。這回收到謝璟的書信,是特意趕回來看兒媳和未來孫女的。
“母親怎麼這麼快就走?”李長願出了月子,抱著女兒給謝氏夫婦送行。
謝夫人笑著說道:“我們都是閑不下來的性子,再說了你們小倆口住著多自在,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給你們找不自在了。若是勉強留在京城,那才叫一個難受呢!”
李長願看向謝璟,想著親生兒子開口挽留,他們這為人父母的總應該多留一段時日。
“確實如他們所說勉強他們留在京城,就好比把野鳥關進籠子,便由著他們去吧。”謝璟理解道。
謝璟都這麼說了,李長願也無話可說,隻能任由著兩人上了馬車。
望著謝夫人如花一樣的笑臉,李長願終於明白謝璟為何會是這種清冷性子。
小小年紀父母便撇下他一個人,雙雙外出遊曆,心中自然覺得難受。
望著馬車的影子,李長願看向謝璟的目光不竟多了幾分心疼:“阿璟,以前是父親和母親不在你身邊,可往後不一樣,有你陪著我了。”
說到這裏,心裏難免覺得自己公婆做父母不夠盡責。
謝璟凝眸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露出個笑容:“阿願,其實留在京城是我自願的。”
當年謝氏夫婦遊曆天下,自然是帶著他們唯一的兒子的。可他打小就主意正,知道自己一定會入朝為官。也是他拒絕了父母想要留下來陪伴的要求,每個人都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他犧牲他們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