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合兵在外人麵前是四爺,是虎軀一震,江湖要抖三抖的霸氣四爺。可骨子裏卻是個自私自利而又疑心重重的男人,時時刻刻都在懷疑我媽要逃走,更甚至懷疑我媽與他的護衛有染。”
“確實,那時候我還被半軟禁著,他兒子歐遠峰更是有意無意的騷擾,我媽想買通歐合兵的護衛幫我逃離,嗬嗬,一個被軟禁金絲雀女人能拿什麼去買通護衛?無非身體罷了!終究,她還是死了,歐合兵不容一個女人挑戰他的虎威,她跟那個護衛一起被丟進了海裏,而我,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鯊魚一點一點咬食她的身體,直到……”
趙宸幽幽歎了口氣,將女人的小手兒握在了手心。
“夕陽紅光打在海麵與腥豔的血水交織出的場麵,我至今記憶猶新。一切就像發生在昨夜。你說我應該恨他嗎?算起來他還是我名義上的繼父,可在我媽死了之後,他卻要求我嫁給四少!”
趙宸張大嘴了,臉上也不由得露出驚訝,合著這老東西還有點心理變態啊?
“那後來呢?”趙宸知道,這個時候讓她把這些苦悶都說出來會更好。
“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或者是良心發現了吧!又或者我是母親的那封遺書讓他心軟了,他沒有再提婚事!後來我離開了歐合兵的束縛,從那以後我就知道,隻有他死,我的夢魘才會徹底結束。”白離的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悲忡,有些深埋進骨子裏的仇恨已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趙宸隱隱感覺到有些蹊蹺,如果是英雄愛美人,強占了兄弟的女人,也不至於要將母子倆都軟禁起來吧?而後來的事情更奇怪,歐合兵竟然在殺了夫妻倆以後,竟然放了他們唯一的女兒白離,還坐視她在同一座城坐大,成為對手。
這不是梟雄本色!換做是誰,這時都會選擇斬草除根吧?
當然,這問題趙宸不想問出口,事出詭異必有因,那些原因恐怕身陷仇恨之中的白離也全然不知。
“真是個蠢女人!”趙宸看著白離嬌嫩的臉頰,嘟噥道。
“嗯?”白離圓潤的下巴微微揚起,閃起誘人的光澤,楚楚可憐的麵容嬌豔而惹人憐惜,直讓人恨不得想要親上去。
“你是黑老大也好,是女教授也好,有什麼區別?尊重你的人始終尊重你,鄙夷你的人你就是當了總統也一樣得不到他們的尊重。你殺過人也好,放過火也好,愛你的人始終愛你,不愛你的人,你也不愛他們。”趙宸笑咧咧的指著路上來往的行人說道。
“你說得對,不愛我的人,我也不愛他們!”白離喃了喃趙宸的話,臉上恢複了一絲笑意。
趙宸摩挲了下手心裏柔軟光潤的肌膚,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白離狐疑的看著趙宸。
“問那麼多,我還能賣了你不成?”趙宸不容分說拉著白離的小手就走。趙宸拉著白離走進了一家名叫“荷西咖啡屋”的小店。環境靜謐優雅,簡單的裝飾並不像那些大咖啡店那般富有小資情調,卻是格外讓人心靜神怡。
“老板,一杯茯苓奶茶!”趙宸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進來之後很隨意的吆喝了一聲。
下午4、5點鍾,正是下午茶剛結束的時間,這小咖啡屋裏並沒有什麼客人。趙宸的大嗓門也沒有遭來白眼。
“你他娘的每次都大呼小叫的!”老板從吧台伸出半個腦袋看了眼趙宸,不滿的嘟噥道。
白離倒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東張張西望望,很少進咖啡屋一類的地方,這裏又給了她難以形容的舒適感。
這裏的裝飾很簡單,角落裏擺放著小書架,零零散散的放著幾本散文雜誌,吧台上一個古銅色的民國時樣留聲機裏放著輕揚的音樂聲低沉幽雅,絲毫不會擾亂了人的思緒。
陳舊的木地板踩上去吱吱呀呀,刻意仿舊複古的桌椅讓人不自覺回到回憶中的某個點。
她在昆城這麼久,竟然一直不知道有這麼一間仿若與世隔離的小天地。
趙宸一笑,也不搭理老板的笑罵,拉著白離落座。
“這裏的老板倒是個妙人!”白離往吧台方向看了看,隻是吧台處昏暗的燈光下,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你們都是妙人,一個想把人生五味融入酒吧,一個把咖啡屋弄成了回憶園。也就我是個粗人……”趙宸嘀嘀咕咕的說道。
“咯咯……”白離嬌笑了聲。
“我說你小子,每次來都帶著不同的女人,上次那個叫什麼名字來著?”正說著老板就舉著托盤走了過來,一張嘴就將趙宸說急眼了。
“我跟你熟嗎?你記錯了,認錯人了吧?我說你這店裏怎麼連個人都沒有,就你這樣的老板,連個人都記不住,還亂逼逼……怪不得生意不好。”趙宸笑眯眯的罵道。
白離掩嘴輕笑,特別是看到這老板的尊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