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三百三十四年,大夏第二十七任帝王裴涅登基,年號元狩。
裴涅自十六歲登基為帝,廣開後宮,夏宮內收錄天下美女無數。
元狩五年七月,盛夏,正值午時,元狩帝於養心殿內休憩,醒來時見一小太監眉清目秀,招其近身,伸出手將其抱住時,鼻尖卻聞到了一股尿騷味,看懷中的小太監抖如篩糠,頓時覺得沒了興趣,隨手將其一把推向殿內大柱上。
小太監尚未反應過來時,額頭感覺到一陣錐心的疼痛,頓時酸軟倒地,一命嗚呼。
此時,稍遠處跪著的一名小太監偷偷用餘光目睹了全過程,看到清晨還跟自己說笑的夥伴兼室友竟然落到如此地步,身側的兩隻手猛得抓向了地麵,心神劇蕩之下竟感覺不到指甲疼痛,低下頭緊閉雙眸,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站在養心殿外的大監謝紹通一直注意殿內的動靜,趕忙揮手示意門口站立的兵甲和太監進去搬運小太監的屍體,並及時將大殿內清理幹淨。
謝紹通走進大殿,經過跪著的小太監時,輕聲低語地吩咐道:“下去整理下儀裝,不可讓陛下察覺到異樣”。
小太監褒可青聽到了耳邊傳來的話,用袖子趕緊抹了一把臉,哽咽地低聲回道:“諾,幹爹”,便站起身小步快速地往殿外退出去。
元狩帝對殿內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隻是死了一個太監而已。
元狩帝隨手拿起奏折看了起來,當朝百官雖對其淫亂作為私下多有評論,但元狩帝自登基以來,在政務上卻極為勤懇,自年幼起便有著擴大夏朝版圖的雄心壯誌,故百官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元狩帝曆來在情事上放浪形骸,今日倒是第一次想嚐試下太監是何滋味,誰知太監竟有尿失禁的毛病,雖其襠部經常墊毛巾,但離得極近時也有怪味,頓覺沒了興致。
養心殿內又恢複了平靜,謝紹通點了兩名新的俊俏太監過來伺候,看殿內無事,小步退出養心殿前往側殿小房內。
此時,側殿小房內
褒可青用清水洗了一把臉,喘了幾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看著臉盆中的清水,褒可青眼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地掉了下來。
腦海中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褒可青一時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是自己剛熟知的朋友,同進同出住在這個房間內,竟是說沒就沒了,沒有審判、沒有譴責,隻需要高高在上的皇帝皺一個眉頭。
謝紹通進屋時看到的便是褒可青抱著雙膝坐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場景,謝紹通走近蹲下身子,輕歎了口氣,伸出右手摸向了褒可青的腦袋,溫聲安撫道:“莫哭了,可青,你剛在養心殿伺候不久,總會有第一次的”。
褒可青淚眼婆娑地看向眼前而立之年的男人,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便又將腦袋埋進了雙膝間。
“雖說我們缺了物件,但終歸還算半個男人,不要做女娃家哭哭啼啼的樣子”,看著褒可青被眼淚浸透的雙眸內似有千言萬語,謝紹通竟有一時的呆愣。
他初見褒可青時便知道他的樣貌不錯,又是他遠房的侄兒,家鄉遭了災,餓死了許多人,褒可青的父親為了兒子活命,竟然直接斷了他的子孫根,讓他熄了其他念想,直接讓他帶著信來京都投奔他。
謝紹通便順水推舟地收了他做幹兒子,但兩年下來,褒可青的樣貌竟是越發地出眾了。
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褒可青,謝紹通伸出了雙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似要下移抱住他。
褒可青感覺到了異樣,有一種汗毛倒立的感覺湧上心頭,連忙抬頭並將身子向後移了半步,紅著兩雙眼看向了謝紹通,甕聲甕氣地說道:“幹爹,我隻是一時無法適應,讓您擔心了”。
謝紹通的雙手架在了半空中,看出了褒可青的排斥,收回了雙手站起身,背著手向旁邊走了兩步,轉身向褒可青說道:“要不將你調到雜家住處,隻需要負責雜家的衣食寢居,也好過在這裏擔驚受怕”,說著又向著褒可青的方向走了一步。